現在的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有嗎?我恨我自己我為什麼就不是花想容呢,我為什麼要在乎呢?這樣不就行了?這樣不就好了?我原來還打算無人問津的呢,現在有人寵愛著不是更好?可是我真的妒嫉的發瘋,可笑我妒嫉的也隻是虛無。我怎麼和一個不存在已經死了的人鬥呢?我天天重複著對自己說這些話,天天這樣跟自己說話,我自己都厭煩了。可是再一個人時我還會是這樣,這時我才明白,也許我比皇後更痛苦,她還有明確地妒嫉目標,而我妒嫉的那個人竟是我自己。我真不知道我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在閩宇的寵愛裏,我卻日漸消瘦。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懨懨然地胡思亂想著,他在的時候我就笑臉陪著他,可是我的笑臉不是硬裝出來的,我是真的開心。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是真的開心,隻是一直覺得這份開心是偷來的。
聽說母親因為思念我過度而過世了,我非常痛苦,可是又覺得對她是一種解脫。這個結局在我走的那天,我就猜到了。哭過以後我為她祝福,希望她下世不會那麼痛苦。
我決定和錦碧一起去禹廟上香(禹廟已被重新修建還為智空大師塑了金身,閩宇做這件事,我真的很佩服他,他向全國公布是他錯了,他錯怪了智空大師),在佛前我誠心地祈求著。我希望母親能夠在另一個世界裏幸福,希望她能保祐我。
我有點頭暈,和錦碧默默地走著,不想一位大師攔住了我,他向我化緣,但是他的眼光向我暗示著什麼,我懂得他的意思,叫錦碧退下。
“娘娘果然聰惠,一下子就可以了解我的意思。”
“大師有什麼話,盡管說好了。我能幫得上忙的,我都會做的。”
“善哉,善哉。謝謝娘娘。娘娘可知道花施主如今仍被困在竹林底,她生前行善,不應有此結果。我受觀音菩薩指點請皇後娘娘幫她化解此災。善惡到頭終有報,您也不想好人沒好報吧。而且看娘娘您現在也不開心,請您為花施主做些善事,放她出來吧。”這個大師慈眉善目,有著非凡的風範。
“對不起,我真是太自私了。我以為皇後死了以後她就可以解脫了。對不起。大師,承著她的身份,我也是很痛苦。現在的我連我自己都不是,把一個活著的人冠上死去人的名字是何等的痛苦。我天天都要忍受著這種痛苦。活著就是活著,我不想替花想容活著,我想是我自己,不是一個替代品。但是我也愛閩宇,我不是苟活偷安,我隻是怕傷害到他,不想把他變成原來的樣子,所以我一直沒有說破,我覺得他就是靠著這種自欺欺人活著的。這樣的我雖然痛苦,但也有快樂的時候,如果我把一切挑明,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會禍及多少人?我真的不想他回到原來的樣子,你看現在國家這樣子有多好。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可以用自己來愛他,也讓他來愛我,把唯一的愛給我。大師,我可以幫花想容,可是,您可以幫我嗎?”我求著大師,我本能地覺得他不是平凡人,他可以幫我解脫。
大師猶豫著,“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隻會讓皇後娘娘您失去今生的塵事生涯。而且這樣做違背常理。。。”
我打斷他的話,“如今我做的本就不合常理,我活的也不合常理。就隻憑我是不會得到這樣的寵愛的,也不會是皇後。我可以不要今生,生命對我來說根本沒有愛情重要,如今我早已不是我了,我也能感覺到生命正一點一點地離我而去。我不想到時候就這樣離開他,我不求今生,但求能得到一次他的愛,他完整的愛,不管是來生,還是來來生。隻求大師點化。”
“那我就告訴你吧。可是你要考慮清楚了。你要做的是要求你所愛的人把右腳大拇趾的血滴到你的眉心裏,你就會在每一次輪回都能感應到他。但是這樣做你必須死去。因為要把你的眉心切開。你死後隻有十分鍾的時間,一旦你的魂魄離體,便沒有什麼用了。但是並不是每一次輪回你找到他,他都會愛你。他的血他的氣息種在你眉頭,隻是能讓你找到他,感受到他而已,並不能保證什麼。在你二十歲之前,他如果沒有愛上你,你就會死去,然後還要等下一個輪回再去找他,直到他與你相愛。雖然總有一世你們可以相愛,但這樣你會很累的,靈魂並不是可以任意輪回,有違常理的生命輪回會讓疲憊的元神變的魂飛魄散,這樣你還要試嗎?這種血咒很危險,沒有人做了不後悔的。沒有一種愛是完美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沒有找到他,或者找到他,他不愛你的話,你隻有二十年的性命。請娘娘三思而行。而且娘娘現在身上已有任務了。”
“大師,我會考慮的。我回去以後就會想辦法放花想容出來,你放心好了。”說完我就告辭回宮了。
銀潢濯月,金莖團露,一日清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