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唇貼在一起,令卓爾如同過去一樣主動。這種感覺,沒有錯。是步君承熟悉的熱情。
隻要卓爾有需求,他都會滿足她。不管在哪裏。
可是他想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令卓爾突然直起腰坐起來。
“步君承,想嗎?”
她將手指伸到他的唇邊,輕輕摩娑,淩亂的衣服露出半邊肩膀,微卷的長發半遮半掩,更有一種風月不盡,欲我所為的風情。
他很誠實,人和身體都沒有半點敷衍,當一個個吻落在她身上,激起心裏千層波浪,他以為時機成熟,就要進行下一步時,手突然被她擒住。
局促的呼吸移到他的耳旁,一股股溫熱氣息灌進他的耳裏,他直想將她揉進胸膛,生生世世不放手。
而她,卻沒有鬆開他的手,唇貼在他的耳旁。
“步君承,我不想!”
猶如一顆酸棗被她塞進嘴裏,他微微皺眉,忽地又鬆開,那隻手試圖擺脫她。然而,她加重力道的掐住手腕,指甲劃壓著皮膚的疼痛讓他清醒。
“我恨你!”
她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鬆手,毫不客氣的將衣服拉上。
他依然猜不到她的意圖!是挑釁?還是劃清界線?
“我不允許!”不論是哪一種!他抱緊她,這一次換他主動吻上去,迎接他的卻是血與痛。
鬆開唇,令卓爾的唇上沾了一絲血。她冷笑著抬手拭去,看到他唇上的破裂,忍不住伸手摸上他緊皺的眉頭的。
“你看,這個樣子的你才更帥,不是嗎?”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緊緊捏在手心裏。
“卓爾,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想跟你做。現在不想,以後不想,永遠都不想。”
“你醉了!”他低喝打斷她的話,“坐好來,我們先回家。”
她一動不動,笑容漸漸消失。當冷漠漸漸融入眼中,步君承將她抱開放回位置上,他告訴自己,她隻是喝醉了。
卓爾,她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宣告結束。他也不準!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路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步君承從內視鏡中看到卓爾時,她已經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坐著,似乎一切都不再跟她有關係。
回到皇庭七號,步君承將令卓爾抱回房間床上,至始至終,令卓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睜開過眼。站在床邊的步君承握緊了拳頭,不停的反問自己,該拿她怎麼辦?
良久,他默默的離開。他隻想再給她一些時間。
房門關上,令卓爾睜開眼,隨之而來的還有狂湧的眼淚。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她也在心中問自己,怎麼力?
他是她的仇人,她卻不小心把愛交了出去。平添了這份深入骨髓的愛。
愛上他,也是她這輩子做得最荒誕的事。
門外,步君承將房中的嗚咽聲清清楚楚聽進耳裏。從她的哭聲中他找到一絲喜悅,就像常言說的那樣,有多少愛,就有多少痛。他享受這份被愛,會讓他想起他們的初見,她揚起叉子朝他揮舞,警告他,那是她的領土,任何人不得占有。
如果沒有八年前的車禍,他們的今天會是另一番畫麵,或許,她會用條浴巾將他全身上下包嚴實,向全世界的人宣布,這個男人是我的,任何人不得侵犯。
那樣子的她一定很有趣吧!
“卓爾,為了給你一次向世人宣告對我的終生使用權和占有權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現在變成結局。”
L市的初秋夜涼如水,就連天空中高掛的明月也倒映著一絲簿涼,整片空間說不盡的傷感。步君承拍掉肩上的落葉,一頭鑽進車裏,把車子開出了皇庭七號。
為了給步君承減壓,應池把存著的寶貝拿出來,可惜步君承根本不愛惜這瓶八二年的好貨,當水一樣連喝三杯。
“早知道,我讓人去超市給你拉一車啤酒。省得浪費我的貢品。”
“貢品是吧?”步君承搶過酒,指著自己,“正好如來佛祖在這兒!”
應池哭笑不得,眼睜睜看著一杯酒被他喝下肚子。好吧,他有的是酒,不跟失戀的人計較。
“說句真心話,你真的還要把她留在身邊?”
步君承挑眉:“不可以?”
應池堅定的點頭:“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