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連忙上前一步,鞠了一個躬,恭敬地答道:“回稟蓋茨大人,目前尚有四千二百餘人可供調遣作戰。”
這位副官向來勤儉持家,盡職盡責,但此時的她卻全然未曾預料到,眼前這位身經百戰的蓋茨大人即將要做出一件何等驚天動地之事。
蓋茨聽聞此言後,稍稍沉思片刻,旋即果斷下令道:“立刻命人將二號列車上的所有機槍全部拆卸下來!同時,密切關注第三輛列車的動向,並隨時準備請求火炮支援。”
副官聞言不禁一怔,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白色的手套抓住了蓋茨的袖子,她開了口,試圖勸阻道:
“蓋茨大人,如此行事有些過於激進,以當前的局勢來看,隻需守住此地並建立起堅固的據點即可,根本無需動用如此眾多的機槍,更遑論調用昂貴的火炮資源了。況且……”
說到此處,蓋茨那個漂亮的副官頓了一頓,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而且咱們這次行動的經費有限,如果這般肆意揮霍,恐怕後續的行動費用和裝備更新都會受到極大影響啊!大人您可以不顧及這些開銷,但下官身為後勤主管,不得不…………”
可是本來冷靜果斷的蓋茨卻突然暴躁了起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念及舊情,絲毫不考慮一下,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我才是審判者,聽我的,讓你動你就動,哪來那麼多屁事?”撂下這一句話,蓋茨也不理會自己的副官,既難堪又委屈的情緒,一扭頭,壓低了執法帽的帽簷,離開了現場。
“是……”副官低著頭,眼裏含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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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茨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言不發地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那個位於廢墟一角的僻靜之處。那裏滿地狼藉,殘垣斷壁橫七豎八地堆積在一起,但他仿若未見,徑直走到一處相對完整的地方後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背靠著一塊尚未完全坍塌的承重牆,身體微微蜷縮著,整個人就像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一般,顯得無比孤寂和落寞。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如寒霜般冰冷,讓人望而生畏。
回想起方才痛斥自己副官時的情景,蓋茨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懊悔和自責。那時的自己是如此的憤怒、暴躁且凶狠,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小時候,他一直認為那些無緣無故就把女孩弄哭的家夥統統都是大壞蛋,可如今,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也變成了這樣令人憎惡的模樣,而且還是對身邊親近之人如此冷酷無情。
想到這裏,蓋茨突然抬起右手,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臉頰扇去。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臉上,力道之大,讓他瞬間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然而,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份痛楚,緊接著又一把將頭上戴著的執法帽猛地揪起,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地上擲去。
帽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砸在滿是碎石的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做完這些後,蓋茨的右手迅速移向胸口處佩戴著的榮譽徽章。
此時的他,情緒已然陷入了極度的狂躁之中,內心隻有一個念頭——要將這象征著榮耀與責任的徽章狠狠撕扯下來!
就在他即將付諸行動之際,腦海深處殘存的一絲理智卻如同閃電般劃過。是啊,盡管自己犯下了錯誤,但此時此刻,他仍然肩負著審判者的使命,必須保持冷靜和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