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綠西瓜(2 / 3)

剛才她也裏裏外外的看了,家裏沒有丫環婆子,更沒有幹粗活的長工,奴才!難道以後要自己燒菜做飯?洗衣疊被?那可不行,她的指甲養了很長時間才長了這麼長,要是斷了可要心疼死了。

“相公,你先去看看祖母吧,我歸攏一下行李。”品簫對忙裏忙外往屋裏搬東西的劉乾坤說道。

劉乾坤看著亂糟糟的房間也覺得很煩氣,再說了娘們收拾屋子也算是本分,所以他也就應了一聲,到廚房和祖母說說話,知道一下家裏的麥子收的怎麼樣了。

品簫看著劉乾坤走了,趕緊的把兩個衣箱子上了鎖,體積有個百八十兩銀子也穩穩地落在了箱子底了。這劉家也太窮了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窮,要是有那幾百畝地也算是上等農戶了。等她借著有了身子後,買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也不算差的。

收好體積,她才規整衣服,被褥,看了看那劉乾坤的棉花布被一股子騷味,忍著惡心從炕上給他拖了下來,扔在了院子裏。

其實那劉乾坤就是個麵兒光,裏子邋遢很。

劉家老太太在廚房裏話裏話外的詢問者孫子那大戶婢女孫媳婦帶了多少嫁妝?

劉乾坤見是奶奶問,說了知府夫人送了多少銀兩,又品簫又金銀頭麵等等,還有上好衣裳兩箱子和八床真絲白棉花被。

那劉老太太多少也算精明的,覺得那品簫體己應該不少於二十五畝良田的價,心裏也放心大半來。

快到晌午彭春趕著一個小驢車回來了,車上裝著今天上午四個人忙活的成果。今年的麥子比往年的雨水足,長的沉甸甸的,雖然累得他們不想多說話,倒也心情不錯。

當看著兒子回來的劉寡婦淚眼朦朧啊!天知道,這十幾日了,老太太,姑太太還有大姑姐對她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兒子終於回來了,她的依靠終於回來了。

一門四寡婦整齊的坐在狹小的正堂裏等著品簫敬茶。

倒是把見過大世麵的品簫給嚇了一跳!這些個相公可沒有對她說!夫人也沒有說!她這麼一個媳婦要伺候太婆婆,太姑婆婆,婆婆,姑婆婆,還有一個未娶親的表小叔子!就是金山銀山,這個劉家也能吃垮!還有剛剛聽著她們話裏話外這麥子是自己再收?讓她下晌也下地?

這可怎麼辦好?要不這樣?

品簫自己倒了茶,敬茶禮儀倒是做得頭頭是道,讓劉寡婦眼裏流出滿意的笑容。送了她一對銀鐲子!這可是大手筆啊,在這鎮西也就孫家能和她相比了,那孫家媳婦進門個個送了一對鐲子,可惜她不知道人家是金鐲子!

劉老太太送了一隻銀扳子,太姑婆和姑婆兩人是兩角銀子。

四個長輩的出手,讓品簫害怕起來,這家子真是不富裕。她是要做正頭娘子享福不是來伺候這些老寡婦的。

中午的飯食是烙餅子和疙瘩麵湯就鹹菜,吃的品簫想吐。這,這些飯有些餿味了!

其實是老太太舍不得用鹽,用得鹹菜水調味的,怎麼不餿?倒是除了她,人人吃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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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奎五月初一到好友徐二爺家暖壽,路上卻想起孫嫚姑娘的生辰是七巧節,可是要送什麼禮才好?

真是不能想,一想就想見麵。哎,還是忍忍吧,這會去找她,她也沒有時間來理他,家裏忙著收麥子呢。

徐二爺就是與方奎一起去知府大人府上的徐文峰的族兄。雖說一族,但是相隔的遠了些,倒是上次能與那劉乾坤一起出門遊學,就有徐二爺的撮合。

徐二爺大名徐文清,家裏有十幾間鋪子,做的是茶樓銀樓生意。他與方奎都是家中嫡子,上麵有一個庶兄,下有五六個庶妹庶弟,家裏也是雞飛狗跳的好不歡騰。

酒過三巡,徐文清喝的八分醉了,對還清醒的方奎說“方奎,你還真是不夠意思!怎麼不痛快的吃酒了?”

“二哥,前個喝的過了,想起了就難受。先讓兄弟緩緩,過幾日一定與你痛飲三百杯。”

其實是方奎知道了自己出糗後,總是警告自己不喝,少喝。

“是嗎?走,陪哥哥醒醒酒去。”

“好。”

兩人勾肩搭背的往那花園裏走去。

身後琴子和徐文清的書童馬駒跟著。

徐文清和方奎進了園子裏文閣軒,坐下了吹著微風,討論著前個老師留的題。

最後喝了幾口醒酒湯,徐文清又問“可得償所願了?上個月滿鎮上都議論紛紛你與那孫家姑娘天作之合呢。”

方奎舒心的長吐了一口氣“可不是。先前都以為不可能了,總算是苦盡甘來。多謝二哥幫忙!”

“哈哈,記得請吃喜酒時,讓弟妹親自給我斟酒。算是謝媒酒呢。”

“理當如此!”

“對了,方奎你怎麼看人就那麼特別啊?你念念人家兩年不忘,那你看中人家時,弟妹十歲才是,你是不是有些隱疾啊?”兩個人熟極了,徐文清半開玩笑著調侃著。

“也許吧。倒是她張開了來,我更心悅她!哥哥,你說我有隱疾不?”方奎說起未婚妻,現在是大大方方的。不是以前在內心苦苦掙紮的,懊惱萬分的樣子。

“好啦,管你個球。心定了,是不是後年縣試進場?”

“看看再說吧。”方奎倒是沒有那麼大的心思,他現在隻想等著媳婦長大了,趕緊娶進門。

徐文清看他無所謂的樣子,心裏無比羨慕的說“哎,李伯母不強求你,你輕鬆多了。我可是要下場了,我老娘成天的在我耳邊說著,要爭氣,要光宗耀祖。”

看著他愁苦的樣子,方奎笑了笑說道。

“好吧,我陪二哥一起去。算是有苦同擔了。”

“好兄弟!對了,前個茶樓裏來了胡商說七八月有胡瓜從我們鎮上往上京運,我也與他定了一馬車,倒是送伯母些嚐嚐鮮。”

“那說好了,一定多留給我些。”方奎抿了口杯中的茶,心思一動。

徐文清大大咧咧的說道“你也不怕撐著!再說了不耐放,吃不了爛了。”

方奎急了“一定要多與我些。”

“哈哈,肯定的多給你。是想著送弟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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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天氣熱了起來,滿山遍野裏都是忙著收割的麥子的人。孫家人更是勤快著呢,天一擦亮就起身吃早飯,帶著幾罐子水就到麥田裏勞動著。中午,老爺子趕著牛車送飯,晚上非得到了看不見鐮刀了才回來,吃幾口飯就躺在炕上不想動彈的睡覺。老爺子還得和兩個兒子守夜看著麥場。這樣的日子過得沉悶又實在。

孫嫚子總是家裏最早一個起來的,起來就趕緊的做早飯。每天每頓都不重樣,盡量讓在麥田裏枯燥揮著鐮刀的哥哥們,趕著牛車每天裝卸麥捆子的老爺子和在麥場裏揮著叉子翻騰麥子的老娘嫂子們吃得好點。

十幾口人家飯也是量大,累人,但是她瞅著空閑給全家洗著衣服,照看著三個小侄子老老實實的,讓兩個嫂子更感動。

這天一早,天有點陰,全家人的心有點緊啊。這麥收就怕遇上陰雨天!這麥子才收了一半不到呢,再說麥場上的還沒幹,要是壘起來,用簾子遮蓋著也容易生芽發黴。

這天氣就更加讓孫家人下猛勁的幹活計。沒成想中午的時候天晴了,而孫徐氏卻有點下紅,被孫娘子扶了回來。

看著大嫂臉色蒼白,孫嫚子對老娘說道“娘,嫂子就在咱家吧,我照顧著,要是回她家,我做飯來回跑不方便。”

又對孫徐氏說“大嫂,到我屋裏躺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