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郭冰人的信,孫家兄弟幾個趕緊的整治酒肉,還有鮮果蔬菜。這時候酒肉菜好尋思,可是這鮮果,唯有去年二十幾個幹巴梨,但是果脯倒是買了七八樣,饞的那大小牛和大羊口水直流。
最後,孫嫚子做主,每樣撿了一些分給他們。並囑咐說少吃啊,容易倒牙。
看了那幾個幹巴梨,這樣拿出來招待客人真是沒有臉麵。孫嫚子想了想,就在廚房忙活了一通,做成了糖水梨。先給爹娘嚐了鮮,再給孩子們盛了半碗,個個吵著還要。
孫嫚子安撫他們“好了,等明天客人走後,這些個都給你們留著吃。但是明天要乖啊!”
大牛二牛點點頭,大羊卻吵著還要,最後被姑姑一個糖球哄走了。看孩子這活真是累啊,特別是三個皮小子。
孫大伯做主整治了一頭豬,四條魚,還有鎮東糕點店的上好點心四盒子,蔬菜若幹。這些個收拾好了,夜幕也降臨了。
晚上,孫大娘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吵得老伴也睡不著,孫大伯不由得問“你不睡覺,烙什麼燒餅?”
“老頭子,我忽然想起了,那鎮東的爺們都養小婆,小婆最愛給正頭娘子找事。動不動就說主母苛刻,主母不大度,主母不容人!那些個小婆養的孩子,也總是出門說姨娘好,母親不慈。要是將來方女婿找了小婆,那閨女可怎麼辦?”
孫大伯歎了口氣說“不想那麼多了,要是將來方女婿真是欺負了嫚子,大不了讓她四個哥哥打上門去。”
“隻能看著他哥幾個長臉了。哎,嫚子怎麼就答應了。”
老兩口想著事情總也睡不著,在天亮前才昏昏的打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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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老大家裏,孫徐氏問自己的丈夫“相公,那方家真是千金下聘?不是說笑吧?”
“不會的,都是本土人,誠信還是有的。你擔心什麼?”孫成亮的手不由得摸上妻子的肚子,撫摸起來。
“擔心小妹,小小年紀廚房的事情一把抓,我和弟妹都是給她打下手的。今個特意的給我裝了一荷包零嘴。”說道這裏,嘴裏又口水橫溢,想吃那果脯酸梅。
想到就想吃,剛伸手拿的時候,嘴邊已經遞過一個酸梅,不用說是相公拿的,她心裏高興,小口一張,含在嘴裏,就是這個味。
“少吃點,別倒了牙。過了明日我在給你買幾斤放在炕頭上,你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嗯,相公你真好。”
“當然好了,趕緊睡吧。明個有的忙。”
孫二哥成渝家也沒有睡,說的倒不是孫嫚子的親事,而是孫梁氏跑回家的事。孫成渝覺得老婆回娘家可以,但不能這樣就跑了,要是半路上碰上拍花的,那多危險。當然,當地民風淳樸,但也不排除有外地人壞人來作怪。
孫梁氏把兒子哄睡了,才輕輕的從身後摟住相公,並小聲的說“相公,我錯了。”
“哪錯了?”被妻子這麼一抱,孫成渝有點氣息不穩。
“我明白了你和孩子才是我的依仗,不該和你一賭氣就回娘家。”孫梁氏說的鼻子有點發酸。
孫成渝回身擁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小聲的說“可別哭啊,其實你回娘家的那傍晚,我在你和孩子身後跟著呢。”
“相公,我------”孫梁氏感動的。
“我知道你不忿氣什麼,無非就是我偏心嫚子麼?我還真是偏心了。和你成親頭年,我大病了一場,找了大城裏的郎中,都說我活不成了,可是小妹卻不信這個邪,從鎮南的小恒山地下一步一磕頭,到了山頂的清風觀,求的那神仙老道爺的仙丹給我續命。可真是仙丹,我吃過後,這身子才慢慢變好了。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我怎麼沒聽說過你病了?好透了嗎?”孫梁氏擔心的問著
孫成渝拍拍妻子的背“早好了,我們兩家正議著親呢,哪能讓你們知道?”
“知道了,我還是要嫁給你。這輩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好,不忿氣是吧,來,我們也生個閨女,到時候也是被家裏哥哥寵的沒邊。”孫成渝把妻子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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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大院裏燈火通明,今天三爺遊學回來,各院都要到上房吃飯。
方青卓老爺看著遊學歸來的兒子,心裏很是美滋滋的。雖然夫人對他還是冷臉子,但是看在兒子的麵子上,再冷他也挨著。
方老爺對自己的夫人兒子可真是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好歹兒子還能叫他聲爹,那夫人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可人就是這麼賤,非要趕著上前。
能娶到李夫人是方老爺的一生中的大幸事,他萬分感謝那個便宜嶽母,讓他這麼一個小土財主娶了國公府的嫡長女。雖然夫人對他冷臉,但是他甘願受得,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兩個出色兒女。
飯廳裏設兩桌,一桌是李夫人,方老爺和方奎,另一桌是方老爺的兩個妾,一個小女和兩個兒子兒媳還有三個孫女。
方老爺舉起酒杯看著日漸魁梧的兒子,那身材那眉毛那嘴唇最像自己,除了那小眼像他小舅爺,還真是他方青卓的種。
“來,明個阿土也要定親了,喜事一樁。大家幹一杯。來,來,給你娘也滿上。”
方奎望了一下母親,見她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從一旁端著酒壺的手裏,拿起那瓶金華酒,給李夫人斟了小滿杯。
李夫人看著兒子給自己斟酒,心裏美滋滋的,也對他說“阿土,快坐下。從府城走來用了兩天的光景很是累了。”
“不累。兒子多謝母親給張羅了一樁婚事。兒子心裏,兒子心裏感激著母親。”方奎說著說著有點嗚咽了。兩年來,那個人已經在他心中情種深種,如今得償所願,怎麼不激動?
方奎有對父親說“兒子感謝兩老,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