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妹妹也要被耽擱……”
女人娶賢。
一個瘋了的女人,在李慧珍的眼裏隻能配那些窮得不行的老光棍。
楊廣誌也重重歎了一口氣,麵容有一點絕望。
“我姐沒瘋,她拿著菜刀應該能追得上那些老頭老太太。”
“如果她真瘋了,今天應該會死人。”
楊雪卻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李慧珍一聽這話,便不快地對楊雪說道:“你這話說的是啥?都拿刀砍人了,還不瘋嗎?”
“她跳河都兩回了!”
楊廣誌在邊上也搖了搖頭,也對楊雪說道:“你是不知道你姐的狀況,也不知道我們的苦。”
“因為她,我們一家人都被村裏指指點點!要不是親閨女,我早把她趕出去了!”
村子裏人多嘴雜,流言可畏。
楊雪聽完父母的話,意識到自己的姐姐,在這個長大的小村子裏活得像個怪物。
她拿起手機,便給老公李建國打了一個電話,說道:“建國,我打算把我姐帶回滬城看病。她病了……”
“滬城醫療條件好一點……還有她要常住一陣……我會找個地方給她單獨住……”
李建國在電話那頭沒有反對,說道:“應該的。畢竟是你姐,我們也不缺這幾個錢,能幫就幫……”
楊雪聽到老公的支持,心中暖洋洋的,然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
“建國,要不要把你哥也帶滬城這邊來?”
“滬城的醫療水平總歸是要高一點的……”
在冰城的一家精神病院裏麵,住著一個叫做李建軍的人,正是李建國的哥哥。
他一直在裏麵治療,已經有一陣子了。
李建國在電話裏聽到這個建議,沉默了好一會。
老天爺是公平的,一家一個。
“你問問我媽吧……她同意,你就把他送來……我覺得他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好……我到時候找幾個護工。”
楊雪在給老公打完了電話之後,便走進了裏屋。
在屋子西邊的一間臥室裏。
楊花正被人用一根繩子綁著,她躺在床上,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楊雪。
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悲歡離合,像一個活死人。
“姐,我帶你走……”楊雪鬆開了捆得緊緊的繩子。
楊花搖了搖頭,說道:“妹,我哪裏都不想去……”
哀莫大於心死。
解開了繩子,卻沒有解開心結。
楊雪看著姐姐疲憊的臉,看到了一種在地獄裏的痛苦。
她記得這張臉年輕的時候,是學校裏很招男生喜歡的樣子。
當年金大民追求這張臉的時候,對方像一條癩皮狗一樣,天天來家裏幫著做家務幹活。
不過。
男人是靠不住的,如花一般的臉也常常會如花一般容易凋謝,隻留下臃腫的身材,收獲一場謊言。
“姐,你想不想和以前那樣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漂亮?”
“我還能再變漂亮?”
楊花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燃起了生命之火,就如同男人九十歲睡在病床上,有兄弟告訴他一起去找心愛的年輕女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