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聽聞後，原本諂媚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驚恐，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商寒息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德公公吞吞吐吐的小聲說道:“皇上，奴才的師傅跟著先帝四十多年了，有一次師傅喝醉了，大罵......大罵睿親王，最後還迷迷糊糊的說著......”
“說什麼，大膽直言。”
“說睿親王深不可測，癡心妄想之類的話......”
商寒息聽完，擺擺手讓他出去，德公公小聲問道:“那榮妃娘娘那兒......”
“擺駕華清宮。”
“是。”
華清宮。
煙香雲霧彌漫，簾紗薄透，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曼妙身姿。
榮妃身著白色輕薄素紗寢衣，端坐在銅鏡前，貼身宮女鶯月拿著香粉，撲在她的脖子上。
榮妃伸手摸著自己披散開的的青絲長發，對著鏡子問道:“鶯月，你說陛下他會喜歡嗎？”
看出她的緊張，鶯月輕聲安撫著，“娘娘天姿國色，誰都看在眼裏的。
王府裏明明還有兩個小姐，王爺還不是讓娘娘你進了宮。
聽說娘娘進宮那天，兩個小姐在府裏鬧，還被王爺狠狠的責罰了一頓。”
榮妃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鄙夷道:“什麼小姐，不過是妾生的賤婢罷了，也配和本宮爭。”
“娘娘所言極是。”
外麵傳來德公公的扯著嗓子尖叫，“皇上駕到。”
鶯月攙扶著榮妃跪到地上，“臣妾參見陛下。”
商寒息不伸手去扶，自顧自的坐在外麵的主位上，待坐好才說了句“起來吧。”
“朕聽聞榮妃生病了，特來看看你，感覺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這還是陛下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對著她說話，榮妃的臉已經紅緋紅一片了。
邁著小碎步朝他走去，看他捏著額頭一臉疲色，嬌聲道:“臣妾幫陛下捏捏肩膀，放鬆一下。”
商寒息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不必了，榮妃生病了還是好好歇歇吧，朕就是路過看看你，免得安王又說朕虧待了你。”
榮妃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陛下，這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陛下執意要封朝氏為皇後，哥哥心疼臣妾要向一個鄉野丫頭行跪拜大禮，這才出言冒犯陛下。”
商寒息的臉色陰沉下來，鶯月在旁邊使勁的給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榮妃愣是沒看見，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不過哥哥說的也沒錯，臣妾乃安王的嫡親妹妹，身份自然尊貴無比，向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野丫頭行禮，豈不是......”
榮妃抬頭看他，露出自以為含羞半遮麵的麵容，卻被商寒息冷若冰霜的眼神給震懾住了。
商寒息單手緊緊捏她的下頦，手勁大的像是要將它捏碎，惱怒的質問她，“給朕的皇後行禮跪安，委屈了你嗎?”
榮妃頓時腦袋一片空白，無措的看著鶯月，鶯月被這個主子蠢到失神，一時沒了主意。
倒是另一個的宮女鶯梅跪倒在地，戰戰兢兢道:“求皇上饒恕娘娘，娘娘這麼做也是為了皇上，四年前，皇後向榮妃娘娘下毒，滿宮皆知，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配為中宮皇後，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