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今晚是跟著父親舒耀陽一起來的。
她其實很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因為她知道，每次父親帶她來，就是為了給她物色未來的婆家。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被認領回舒家，無非就是一個籌碼，一個被交換的物品，在出嫁的時候能換回更多的聘禮，就是她現在還能生活在舒家的唯一原因。
“舒悅，今天來參加顧老爺子壽宴的都是京北的權貴。”舒耀陽進門後再一次提醒道。
“我知道。”舒悅穿著一件白色帶花邊的裙子，雙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裙子，臉紅著回答道。
她知道自己並不應該這樣，可是現在她還在上學，什麼錢都沒有，隻能依附著舒家。
“好了，我先帶你去見見顧老爺子。”舒耀陽知道，顧家有兩個孫子，都比舒悅要大幾歲，要是被顧家的人看上，那可就是舒家祖上冒青煙了。
“嗯。”舒悅什麼也不敢說，緊跟著一起走了過去。
“顧老，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公司臨時有點事，來遲了。”舒耀陽帶著舒悅，來到了顧鴻禎的麵前。
“舒悅，叫爺爺。”
“顧爺爺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舒悅露出了最標準的笑容，做起了長輩們最喜歡的乖乖女模樣。
“好好，你這女兒可真乖啊。”顧鴻禎笑著說道。
“謝謝顧老誇獎。”
兩人說著一些場麵話，舒悅站在一邊，明明經常出席這種場合，可每次還是會覺得不自在。
“舒悅。”這個時候，喬染擺脫幾個富家少爺，往這邊走了過來。
“染染，你怎麼在這裏？”舒悅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畢竟在這種場合，沒有人會上來和她說話的，誰都知道她是舒家最不得寵的私生女。
“染染，你們是同學？”看到喬染走過來，顧鴻禎開口道。
“嗯。”
“顧老，這位是？”聽著這熟稔的語氣，舒耀陽好奇的問道，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小姑娘。
“我外甥女。”顧鴻禎眼神暗了暗，如此介紹，腦海裏出現的就是五六歲的小女兒，那個小的人兒，就喜歡跟著他，在他身後奶聲奶氣的喊著爸爸。
他以為他能一直聽，聽到自己老去死去。
“顧老真是好福氣啊。”舒耀陽笑著誇讚道。
“舒悅，我們去那邊聊聊。”喬染和顧鴻禎揮了揮手，帶著舒悅離開。
舒悅看著舒耀陽，沒有動。
“去吧去吧。”這麼好的機會，舒耀陽怎麼可能不珍惜，他巴不得自己的女兒和顧家能攀上關係。
“染染，剛剛謝謝你。”來到人少的地方，舒悅輕聲細語的開口。
“我也要謝謝你。”喬染剛剛其實也是找了個借口離開。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笑，隻有這個時候，喬染才覺得自己其實也才18歲。
“染染，你怎麼突然又成了顧家外甥女了？”舒悅還記得之前鄭顏說的，說喬染隻不過是私生女罷了。
“這個說來話長。”喬染看了眼不遠處的顧鴻禎，她也沒想到來了京北後，自己的身世會這麼快的揭開，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在推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