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應這突起尖叫之聲,再瞧那團血霧,心中大急,明白是撞上了來頭不小地魔物哩!豈是她二人能合力能應付的角色,忙道:“平師弟,此地不宜久留!”
男弟子麵色一緊,隻瞧了一眼身旁人,央石那無悲無喜的麵上一雙眸子不見懼色,他便以為央石此人必有大神通,能退敵,想到這,便將師姐攔下:“若是此時離開,這一個鎮子裏的百姓誰來保護?師姐先燃了傳音符,叫十位師姐都趕過來救人要緊。”
女弟子哪裏願意冒這個險,又礙於外人在此,不好說直了,卻見平師弟無動於衷,急的險要說出那些話來。
便是這時,那惜字如金的清逸少年無悲無喜的語調,忽起:“我布陣,兩位負責把人集中起來。”
說罷,蘇白提起輕功便朝血霧方向行去!
平師弟當即應和,也緊追而去,是去轉移前方鎮人。他師姐無可奈何,又怕師弟有什麼不測,隻得歎了口氣,也追了過去。
蘇白近前,一股腥臭直撲麵而來,依稀可見前方血霧之中有光華閃爍,好似一雙幽森巨眼。
霧裏霧外皆見活人,她卻清楚布陣一刻不能多作耽擱,救人亦隻能看造化,若是再前進她一條命賠進去倒也無妨,隻怕局勢遭累了血霧外鮮活的生命!
步踏七玄之數,她手法與身形不敢又絲毫差池,口中振振有詞,卻又在腦海中快速計算著範圍大小,用最快的速度,完美的置下重重陣法。
一邊還一心二用,既提防著那血霧之中的巨眼,又換著陣符催動不同的入口,好放白花穀弟子安全帶人入陣。
果不其然,那巨眼之光忽而一滅!
下一瞬,她還未補完全的第二套陣法缺口之處,便被猛烈一撞!
叫身為持陣人的她,當即心口一震,一口腥甜湧過喉嚨,一口鮮紅噗了出去。
那妖物竟然曉得此處是第一個陣法的薄弱之地,叫她更不敢放鬆警惕,手中布陣的速度不減,反增!
蘇白唯有如此一搏,畢竟她道行還低,這些個陣法經她之手,碰上了這麼一個級別的怪物,顯然是支撐不了多少時間的,如今她唯有借望勤補拖延些許時間,好等到她五葉師叔歸來。
百花穀不比萬花穀,兩弟子學的主要是救人,哪裏能伏魔?
說白了,百花穀更貼近凡人的生活,非強流,又是後方新起之秀,穀中至今還未曾有誰休得大圓滿直比飛升,這曆練晉升派出的弟子各個都是些小輩,此時如何能助蘇白一臂之力?
眼見魔物出,兩弟子再不好踏出陣外一步,隻瞧陣外依稀還有不少鎮民哀聲,男弟子隻恨得咬牙似還想再去救上幾人,女弟子則隻盯著那魔物之軀,蒼白了一張臉色。
蘇白自然是不知道那個魔物,隻瞧那姿態黏嗒猶如肉團胡亂拚湊起的球體,竟還能張開一張血盆大口,裏頭晃蕩著數條手臂,靈活的像是這怪物的舌頭,一雙具眼仔細卻是無數眼球堆砌而成,表麵勻上了幽森之光采。
一聲娃娃哭音!
她輕輕一瞥,瞧去竟是之前向她開口詢問母親去哪的孩子,那娃娃竟被遺忘在了陣外頭!她自然也意識到了兩百花穀弟子不再出陣的顧忌。步伐當即一止,此時她已連置下了裏外三層重疊的陣法,保陣內眾人一時足以,便快速衝那孩子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