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被高估的日本,它的未來22世紀(1 / 1)

日本是一個被高估的,特別是被中國高估的民族和國家。即便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帝國最為得意的時侯,它們的目的也隻不過是建立一個與英法殖民帝國抗衡,能夠畫地自守的“大東洋共榮圈”。在日本看似咄咄逼人的戰術進攻的背後,總是尋求上風求和,退而守成的保守戰略。對於象美國或此前的英國,實力明顯超出日本的國家,很容易很出日本帝國的色厲內荏;而對於綜合國力遜色於日本的中華民國,就很容易被日本的虛張聲勢嚇倒。

更何況,日本想稱霸東亞,中國則一向視東亞霸權非已莫屬;日本就算偶然有少數人,喊出“亞歐以烏拉爾山為界”,中國則一貫夢想著重溫“秦滅六國,並吞地球”的美夢。中國之高估日本,很大程度是由於中國春秋曆史以降,對於“遠交近攻”的地緣政治的迷信,也因為日本確實有抵禦中華帝國的實力;特別是在中華帝國不想上進的腐朽歲月,日本甚至能反過來占占上風。但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是,日本整個國家、民族和文化,從來不具備世界級的影響。

日本實際上是一個比較落後的社會。當日本人看似擅長於模仿外國先進的技術和表麵上的“先進製度”時,同時也是強化著它的傳統文化製度的落後一麵,——因為技術似乎彌補了日本的差距,日本就更不必從根本的文化政治製度下改革了。這是日本天皇“萬世一統”能夠成為日本政治象征的根本原因。日本天皇在日本,起到了道德角度上的慈善總監的作用,作為對日本龐大的政府勢力的平衡。日本政府的勢力,相當於過去的將軍和藩主,其平衡者不是日本民主的國會,而是天皇,這是日本的特色。

因此日本即便在表麵上學習英國的君主立憲,等於什麼也沒有學;因為日本天皇本來就不是直接管事的。日本即便學了美國表麵上的民主,它的民主也對於平衡日本政府的勢力,幾乎完全沒有幫助。日本的選舉基本上是假的。日本國民本身對於選舉並不算太熱衷,日本的議會權力也很有限,明顯遜色於英美的國會。日本首相的權力配置模仿的是法蘭西第四共和國的強元首模式,但是日本政府龐大的勢力,在日本社會中卻是次要的;和平時受製於各路財閥(相當於過去的藩主),戰爭時受製於天皇。

因此日本“小政府”的表象也是假象,那個小政府,隻不過是真正的“日本政府”的發言代表。真正的日本政府是相當於過去的藩主的各路財閥,日本的選舉也在實際上,基本上操縱在各路藩主的手上。這是日本政黨總能長期當選的原因。日本的政治模式是寡頭製,而不是表麵上的民主製。真正的日本政府的基層,是表麵上是居民自治體係,實際上是由操縱著地方經濟特許和地方政治的精英,相當於中國過去的“鄉紳”。這些寡頭在經濟狀況好時表現為社會楷模,情況不好時就被稱為暴力團。

日本基層的寡頭精英,與各路財閥的政治和經濟聯係千絲萬縷,而且本身就是各路財閥的組成。各路財閥就是地方精英的集合。因此日本是一個等級嚴密的金字塔狀的社會,真正的日本政府及其消耗的社會資源,由各級地方寡頭的精英算起,經過財閥,再到表麵上的日本政府。所以以日本“小政府”是一個假象。日本各級寡頭精英本應自食其力,但是它們對日本經濟的抑製雖大,經濟情況卻不算太好。結果是日本民間的消費能力並不高,日本的經濟不得不采用出口導向,對貨幣通脹的依賴很深。

為了補貼這些寡頭的日常虧損,真實目的是維持日本等級社會的現狀穩定,日本政府(即寡頭政治的代言人)不得不經財閥及其旗艦的銀行,向這些經濟情況不好的基層提供無限製的貸款,而謂之“凱恩斯主義”,其性質類似於中國補貼國企和地方政府債務。事實上日本本身的政府債務,就與中國相比,不遑多讓。因此日本在承受著日元的持續貶值的同時,民間內需就一直處於萎縮之中。窮困的日本平民,不得不寄托於寡頭精英的善心,這些善心又通過天皇的表率號召而宏揚。由此構成微妙的平衡。

日本社會體製的形成和維係,與其處於地震、台風、火山爆發的活躍地帶的生活環境,有著相當大的關係。日本從基層開始,寄權於精英寡頭,很接近於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客觀上圍繞著這些貴族及其集權所得的財富和資源,形成了近乎永久災難準備的救世軍。一旦災難來臨,日本基層就在這些貴族救世軍的組織下馬上行動,並由這些救世軍負責災後的救濟和平時的防災。這套體製事實上要比蘇聯和中華毛帝國時的社會主義體製更有效,反應則比美國民主製度下的社會更迅速,預備狀態更持久。

以上是日本從曆史到今天的社會製度文化的現狀,由此可以推斷出它在未來22世紀中的發展和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