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天剛破曉,劍種必會複發。
不管獨孤刃怎麼地調整心態,但當真正麵對那個虛幻中的青衣劍客時,一個淡淡地眼神,便會讓他徹底地失去冷靜。
如此過得三日,獨孤刃的內傷已經徹底無礙,他靜坐在床上,看著因天亮而逐漸淡去的燈光,等待著劍種複發的到來。
“來了!”獨孤刃不由心中一歎,眼睛隨之緩緩閉上,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閉目良久,劍種的複發卻未如期而至,獨孤刃不由詫異地睜開了眼,呆呆沉默了半晌。
他眉頭一蹙,雖滿是疑惑,卻毅然起身,拿著佩劍出了屋子。
馬步,矮身,前傾,拔劍。
右手握柄一劍刺出,獨孤刃卻楞住了,他隱約想到了些什麼東西。
劍種複發時青衣劍客的影子出現在他的腦海——那神鬼莫測的劍法,那瞬間衝天而起的殺意,和那一絲隱隱約約的劍意。
獨孤刃閉上了眼,將劍緩緩歸鞘,模仿著青衣劍客,拔劍,刺出。
劍刃凝固在空中,獨孤刃咀嚼剛才的感覺,似乎不是很滿意,微微搖了搖頭,再將劍入鞘,努力回想著青衣劍客的一舉一動。但青衣劍客的動作太快,獨孤刃並未捕捉到多少,所以此刻再怎麼努力回想,也隻有那眼角稍縱即逝的劍光反複回蕩。
獨孤刃幹脆鬆開了劍柄,就地一坐,咀嚼起劍種複發時的感觸,同時也在記憶中搜尋龍掌櫃曾布劍種時的兩次出劍。
因眼光和實力的局限,獨孤刃苦思良久也未悟出什麼,但僅是那隱約捕捉到的一星半點,就足以讓現在的他受益頗多了。
獨孤刃起身,拔劍。
劍光一閃,自鞘中竄出,淩空一刺,又複歸鞘。
在劍速上,如往前一般,但在感覺上,這一劍卻多出來了某些東西。
若說在那次屠殺事件後的幾天,獨孤刃因目睹無數人慘死,而沾染了些許殺氣,從而使他的出劍隱約有了絲殺意的話,那麼這次就是因親試青衣劍客神鬼莫測的劍法後,琢磨出來的一丁點劍意。
先前沾染的殺氣,因時間的推移,在獨孤刃的腦海漸漸消散,他的劍法,也失了殺意。但這次悟出的劍意,它隻會因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更甚。
獨孤刃一劍一劍地刺出,他在拔劍時,似刻意地開始保持起一定的節奏,劍法間多了分韻律。
正午時分,獨孤刃大汗淋淋,氣喘如牛,方才收了劍,回屋用餐。
用帶著溫熱的水將幹巴巴的食物衝下,未來及歇息片刻,便閉目盤坐調息起來。
將小周天打通之後,內功的效果初顯,雖然要用於進攻的法門中暫還不行,但打坐調息,恢複傷勢精力上,已是頗具成效。
大致過了一炷香,獨孤刃緩緩地將體內的濁氣呼出,不急不躁地收了功,站起身來,眼底精光暗流,此前的困乏,已是煙消雲散。
不過他卻未急著去再練劍,而是從懷中掏出了《基礎輕功》。
“玩家學習輕功條件成熟,是否學習?”
“是!”
隨著獨孤刃的確認,精神烙印起。
屋子的空間甚小,更何況還放置了床和桌椅,但就在如此狹小的空間,獨孤刃似漫不經心地邁出一步,緊接著又邁出一步。
他初時行走還比較慢,但過得片刻,愈來愈快,身法也愈來愈輕靈。
這是輕功的步法,與人交手時,這種簡單的步法起到的作用是舉足輕重的,獨孤刃不敢怠慢,仔細地品味著精神烙印時那種奇妙的感受。
這次的精神烙印似乎格外地長,不過這也是相較而言,待精神烙印消失後,獨孤刃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好似覺得時間太短。
在學的輕功後,獨孤刃當下放棄了再去練劍的想法,而是在屋子中專心地練起了步法。
在狹小的空間,練習的難度無異比空曠的地段難了許多,看那獨孤刃時不時碰倒桌椅,或顛倒床上,便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