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裏木沿著伊尼斯泰爾港口的海岸迎著朝陽信步而行,任湧動的海浪打濕自己的戰靴,潮濕的海風吹亂他金色的長發。他****著雙臂,強健有力的肌肉高高鼓起,古銅色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後麵遠遠跟著一隻凶猛的雪獅,長長的鬣毛被海風吹得亂蓬蓬的,胡亂糾纏在一起。不過緹娜毫不在乎,時不時地衝向海浪中,撲擊那些盤旋在浪頭的海鳥。不過,貌似除了渾身弄的濕淋淋的,卻毫無戰果。
遠處白帆點點,隨風浪漂泊,似遠還近,一直延伸到海的盡頭。帕裏木看了看籠罩在水霧中的顯得有點朦朧的太陽,皺了皺眉頭。“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點,看來這一路上並不平靜。”他思忖道。嘩嘩地海浪聲此起彼伏,他駐足在海岸上看向長空,陷入了沉思。
自他單槍匹馬離開哈圖拉已經十年了,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成長為一名盛名滿天下的大法師,這一切都嫌得太過夢幻,可稱得上是奇跡。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回去看看,正如他的劍和法杖上刻的兩行字:“左手劍右手杖,將一切葬在身後。風之靈,火之精,隨我席卷天際。哈裏蘭,隨我起航,殺向原大陸,太陽神將賦予我“神之子“的無上稱號。時間也許會湮滅一切,吾名與世長存。”他將一切葬在身後,左手劍右手杖將會陪伴他君臨天下。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海麵上傳來了戰鼓聲,急促地鼓點猶如驟雨一般。帕裏木抬起頭滿懷期待地望去,隻見一艘巨艦乘風破浪而來,鼓起的風帆上繪著劍和法杖的圖案,金色劍和黝黑的法杖交叉著。這巨艦氣勢如虹地飛馳而來,震耳的鼓聲震天坼地。巨艦在距離海岸數裏的地方漸漸減速,最後停了下來,隨即放下幾艘小艇。帕裏木佇立在海岸上靜靜地看著小艇劃近,一群哈裏蘭人急匆匆涉水而來。帕裏木立即快步迎上去,眾人隨即單膝著地向他行禮頌道:“至高的太陽神啊!吾等聽從神之子的召喚,無論身在何地,所為何事立即趕來!,無所不能的太陽神請護佑吾等完成神之子賦予的使命。”帕裏木將法杖輕點為首一人肩頭笑道:“汝之肩,吾之杖,神之雄鷹傑帕拉,可曾帶來我期待的好消息?”然後示意所有人起身。
傑帕拉是典型的中年哈裏蘭男人,略嫌廋矮的身體顯得非常結實,古銅色的皮膚寫盡了風雨中點滴,看起來有點憔悴。他緊張地搓著手,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雖然不是第一次與“神之子”交談,但還是避免不了緊張。傑帕拉斟酌了會,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從金色田野出發,呃……不,我是說……嗬嗬,這有點扯遠了。對,我們從伊尼斯泰爾開船,渡過海峽,登陸新月海灣,前往格威奧森林,一路上暢行無阻,聯係上精靈族。但他們對原大陸十分冷漠,也許是害怕……還是什麼,讓我們感覺……呃……他們在找到了新的家園後,對返回祖地這件事…………似乎是不敢麵對,或者說是逃避。崇高的神之子,很抱歉你的仆人弄不懂精靈的意思。”
帕裏木一眼不發地盯著他,眉頭緊皺,顯得心情很壞,這不是他期待的消息。傑帕拉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充滿歉意。
帕裏木良久無語,回頭離去。眾人立在海岸邊不知如何是好,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各位辛苦了,老爵士酒館我已訂了房間,你們前去休息,等待下一步指示。”這些人如逢大赦,慌忙行動起來。
帕裏木此刻心情很糟,他自信可比肩曆史上有數的幾位君王,可惜生不逢時。任你勇武冠世,生在太平時,也隻能對酒當歌,劍舞月下,聊以慰藉了。他缺得是勢,風起雲湧的大勢。能讓他嘯傲山河,氣吞萬裏如虎的大勢。可是眼下,諸國之間,東西大陸非常祥和,商路暢通,貿易興盛,天下一片太平。隻恐怕他最終老於床笫之間,沉淪於溫柔夢鄉。
青色的石階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帕裏木獨自一人徜徉在伊尼斯泰爾港口街道上,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酒館的門口。抬頭看了看隨風搖擺著的奇怪酒招,上麵畫著一個騎著戰馬揮舞戰刀的老瞎子。帕裏木徘徊了下,最終還是走進了這家全伊尼斯泰爾最為臭名昭著的酒館。他吸了吸鼻子,酒館裏彌漫著煙草,烈酒,鹹魚以及腳臭氣混雜的怪味,讓他感覺真的到了地獄。人群中混雜著地痞、流氓、賭棍、扒手和妓女,這裏是危險分子的天堂,每天都有屍體被扔到海裏喂魚。“地獄酒吧,尋歡作樂的好地方”帕裏木帶著嘲弄意味地念著酒吧吧台上方的宣傳語。這時一個年輕風騷的女子扭著腰肢靠了過來,光潔的麵龐充滿了虛假的笑意,塗著嫣紅口紅的俏薄嘴唇微微吐著若有若無氣息,一雙白嫩地讓人心跳的豐乳毫不掩飾地從低矮的領口露出大半個。帕裏木滿臉通紅地盯著她胸前的峰壑,任她將手臂攀在自己的脖頸,坐到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