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子嬰與百官回城第四天。
也是群臣“上班”的第一天。
天朝上下五千年,早朝製度正是起源於秦始皇,但很快被胡亥廢除。
子嬰登基才幾個月,而且大部分時間在崤關和函穀關前線度過,所以真正的早朝還是第一次。
早早的,子嬰就來到甘泉殿,端坐在龍椅之上,李大勇的侍衛隊守在殿外,李琰帶領十餘密影衛分立殿內兩旁。
等到辰時時分,諸臣全都進入大殿,禦史大夫張穀和太尉湯峪作為文武大臣之首,分立文武將官最前排。
可是治粟內使黃安卻不在朝中,眾人頗為奇怪,猜想著是否身體有恙在家中休養。
“今日朝議之有一件事,那就是前些日子城內米價暴漲,因此引發搶米風潮,一度陷入失控!”說到此處,子嬰掃視一眼眾臣,目光如劍。
“還好朕當機立斷,三天時間將米價平抑,鹹陽又恢複了安寧!”
眾臣紛紛點頭,有人竊竊私語,有人質疑為何米價突然暴漲,有人稱讚陛下神威,三天挽狂瀾於既倒,為亙古未有之明君!
就在眾臣議論紛紛之際,子嬰開口了,“張穀,你身為文官之首,談談你對此次粟米漲價的見解吧。”
張穀一個哆嗦,拱手道:“廟堂之上,豈容微臣妄言,陛下自有惶惶聖言,做臣子的遵從就是了。”
子嬰一聲冷笑,“朕是有朕的惶惶聖言,但朕現在想聽聽你怎麼說。”
“呃......”張穀囁嚅一陣,緩緩說道:“米價上漲,本是商賈所為,正所謂......買者賣者,買賣自由,嗯......市場正常交易行為吧。”
“哼!哼!”子嬰冷笑兩聲,從龍椅上站起來慢慢走到眾臣中間,緩緩說道:“禦史大夫說米價上漲是商賈所為,是市場行為。倘若果真如此,倒也正常。”
“不過......”子嬰話音一轉,臉色瞬間鐵青,“粟米一夜之間從一石三十錢漲到了一百錢,鹹陽城普通百姓難以承受,試問,這還是正常市場行為嗎?”
眾臣再次議論紛紛,紛紛痛斥這種行為,讓百姓吃不起飯,讓鹹陽不得安寧!
子嬰走到張穀麵前,麵對麵問道:“張愛卿,你說呢?一夜暴漲,漲的鹹陽百姓買不起米,餓肚子!還是不是正常市場行為?”
張穀頓時大汗淋漓,頭也不敢抬起,“臣......微臣......愚鈍,微臣不敢妄言!”
“妄言!好一個不敢妄言!”子嬰又踏步回到龍椅,聲音寒若冰霜,“張穀,你做都敢妄做,又有何不敢妄言呢?”
張穀再也挺不住,“啪”的一下跪在朝堂上,“噔!噔!噔!”磕三個響頭,信誓旦旦道:“微臣世代忠於大秦,忠於大秦皇帝陛下!不曾有違大秦法度,更不與此次米價有關!”
看著張穀這一頓演,子嬰真是服了他,自己最愛演戲,騙過了劉邦,收拾了成炳和黃安,但是在這個老奸巨滑的狐狸麵前,自己還真演不贏他!
不過你演歸演,子嬰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
“張愛卿,你一步步升上禦史大夫,位列三公,當真不容易,隻要你真有悔意,將所犯罪過如實招來,朕隻奪你官位爵位,留下你姓名,怎麼樣?”事到如今,子嬰想試一試老狐狸還剩多少良知。
可惜人都有僥幸心理,特別是這種貪得無厭的奸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