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琰踏上一步,戟指成炳怒斥:“大膽成炳,竟敢觸犯天威!犯了大不敬之罪!”
“啊!”成炳大驚,大不敬之罪,那就是冒犯皇帝尊嚴,甚至危害皇帝安危,乃至謀反謀逆之大罪,就是借十個膽給自己,也不敢觸犯如此重罪啊!
就在他惶惶不安之時,子嬰卻一臉黠笑:“李琰,說說看,大不敬之罪,該何以處之?”
李琰倒是快人快語,“夷三族,五馬分屍!”
“啊!夷三族!還要五馬分屍!”成炳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就連磕頭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趴在地上大聲嘶喊:“陛下明鑒,末將冤枉啊!末將忠心耿耿,不敢冒犯天威啊!”
李琰嘿嘿冷笑:“成將軍,試問唆使部下扣押拘禁天子近衛,是忠心耿耿麼?是不是褻瀆天威,犯大不敬之罪呢?”
成炳知道,所謂的“大不敬罪”,即便是盜取天子祭禮用的物品或天子日常穿戴的物品都成立,何況扣押拘禁天子近侍呢?
但是天地良心啊,我成炳沒有扣押拘禁天子近侍啊!
“冤枉!冤枉啊!末將就算再愚鈍,也不敢拘禁天子近侍,犯下如此十惡不赦之罪啊!”
子嬰瞥了一眼地上的成炳,感覺謙虛醞釀的差不多了,當即對李琰點了點頭。
李琰會意,立即一招手命令左右:“帶認證,讓這個亂臣賊子死的心服口服!”
兩個侍衛立即走出偏殿,一會兒押著一名鹹陽衛戍屯長進來,後麵還跟著一人,正是子嬰的侍衛長李大勇!
屯長臉色慘白,一見子嬰就“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罪臣元五叩見陛下!”
成炳一見元五大吃一驚,不知道李琰為何押元五進來,不知道自己手下小屯長要幹嘛?
子嬰瞧了一眼元五,“你所犯何罪,詳細說來吧。”
元五又磕了一個頭,開口道:“罪臣該死,在成炳唆使下,扣押拘禁天子侍衛長李大勇大人,最該當誅!”
“混賬!元五你個狗東西,為何陷害於我!”成炳“噌”的一下站起來,就朝元五撞過去,咬牙切齒罵道:“你個狗雜碎,為何亂咬?為何害我!”
元五同樣雙手被捆,被成炳撞倒在地後身體失去平衡,一時滾在地上站不起來,哭喪著臉道:“督尉大人,你難道忘記了,昨日令手下去保護鹹豐穀倉。”
成炳頓時呆住,確實是他命令元五去保護鹹豐穀倉,但這和扣押李大勇有什麼關係?因此答道:“是我命令你去看守穀倉,但沒有唆使你扣押李大人!”
“都尉大人,你是不是說了,若饑民鬧事,可以抓捕?”
“我是說了,但李大人是饑民嗎?”
元五又問:“你是不是說了,有阻攔者一並捕回!”
成炳覺著不對勁了,仍然說道:“是的,又待怎樣?”
元五苦笑,緩緩說道:“昨日手下奉您老命令去保護穀倉,抓捕鬧事饑民,遇上李大人解救饑民,手下以為有您老人家撐腰,所以把李大人......”元五再也講不下去了,事實上也無需再講下去。
成炳基本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元五是他派出去的,又是因為他的命令而抓了李大勇,如此清清楚楚,真是不容辯駁。
李琰再問:“成炳大人,今日之事,事已至此,你當如何啊?”
成炳萬念俱灰,整個人癱軟在地,默默說道:“成炳願受五馬分屍,隻求陛下不殺成炳族人,哪怕,哪怕是......肉刑也可。”
所謂肉刑,就是殘傷肢體等等,其殘酷次於死刑。
子嬰慢慢走到成炳身邊,蹲下來拍拍他肩膀:“成炳聽令!”
成炳奮力跪直身體,拱手咬牙道:“末將聽令!”
“成炳,你若真有悔意,朕到是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成炳一震,猶如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