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的夜晚,涼風習習,因為世事不太平,大家都閉門在家,早早熄燈休息了。
可鹹豐穀倉不一樣,一間廂房內還跳躍著蠟燭的螢螢火光,梁家父子四人圍攏而坐,正在竊竊私語。
“嗬嗬......”梁家老大笑道:“父親大人,這些窮鬼一鬧,倒是幫了咱們,又漲了二十錢!發財了!”
梁老板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冷笑道:“這些窮鬼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怎麼敢和我們鬥。”
二兒子接過話茬,忍不住高聲說道:“那確實,窮鬼們哪裏知道咱們有朝堂......”
話未說出,就被梁老板打斷:“噓......小心隔牆有耳。”
那成想,還真隔牆有耳,隻聽見“啪!” 的一聲響,房門被人踢開。一溜煙直接進來五六個大漢,全都穿著紫黑錦衣,正是李琰的密影衛。
梁家父子嚇得一跳,二兒子還想喊人,“嘩!”的一聲,一柄青森光影長劍架在脖子上,頓時就蔫了,趕緊拱手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們有錢,你們要多少錢都給!”
李琰頓時惱怒,嗬斥道:“放屁!誰要你的臭錢?!”
這時梁老板緩緩站起身來,他此時已看出來人是朝廷中人,當即拱手道:“不知大人是哪個衙門,我老梁在朝中還是有些門臉,還請......”
“請”字還未說完,李琰直接飛起一腳踢在他胸口,將他踢出老遠,憤然道:“憑你個黑心奸商,還敢問本大人衙門!”
梁家父子頓時傻眼,又要跪地求饒。李琰不予理會,當即命令:“用麻袋裝了,全部帶回去!”
半夜,甘泉殿,子嬰一人坐在太師椅上,思考著白天之事。
通過李琰調查,粟米漲價自鹹豐穀倉開始,而眾多米鋪被饑民圍攻,而始作俑者的鹹豐穀倉卻得以幸免。
而且,饑民剛要搶米,就被鹹陽衛戍給逮捕。
從現場上看,鹹陽衛戍早就布置好,就等著饑民鬧事。
子嬰眉頭微挑,自言自語道:“區區一個米鋪,竟然有鹹陽衛戍當保鏢!後台夠硬啊!”
此時,李琰來到殿外門口,拱手對子嬰彙報:“梁家父子都交代了,鹹陽衛戍都尉成炳在鹹豐穀倉持有兩成股份。”
“原來如此!”
“何人讓他粟米漲價?”
李琰答道:“正是成炳傳話,讓他們上漲粟米價格。”
子嬰點點頭,陷入沉思。
李琰再拱手請示:“陛下,需要秘密逮捕成炳嗎?”
子嬰思忖一陣,搖頭道:“不必,明日朕宣召他覲見。”
“好辦法!”李琰讚歎,“由陛下宣召進諫既安全,又可以掩人耳目,不掀起任何風浪。”
“陛下,梁家父子怎麼處理?”
子嬰微微一笑,問道:“他們交代這麼快,你用刑了嗎?”
李琰不屑道:“此等黑心奸商,微臣僅僅給他們一個老虎凳,啥啥都說的清清楚楚。”
子嬰知道密影衛的手段對付一個奸商自然是綽綽有餘,思忖一會兒說道:“把他們父子帶到偏殿,朕要親自審審他們。”
李琰一愣,自己不是審了嗎?陛下為何還要審?當即拱手道:“區區一個奸商,何勞陛下親自審問,微臣都不費功夫就可以......”
子嬰卻搖搖手道:“朕不是要審他,朕是有事情交代他,順便問點事情。”
李琰還是不理解,但也不宜探聽聖意,當即拱手領命:“諾!”
很快,李琰押著梁老板來到偏殿,區區一個米鋪老板竟然能夠見到天子,當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漲價了!”
子嬰看著地上這胖胖的一堆肉,隻覺得的好笑,“抬起頭來!”
梁老板把頭垂的更低,就怕一抬頭就被飛劍斬掉一樣。
“混賬!陛下要你抬頭!”李琰直接一腳踹在他腰眼,怒斥道。
梁老板“哎呦”一聲,顫顫巍巍把頭抬了起來,怯生生的看著子嬰,發現他微笑看著自己,心裏又稍微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