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白初窈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一路疾馳到清木園。以前他就住在清木園,她也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她知道怎麼過去。

電話那端的人已經不太清醒,她說一句他也隻是低低應一聲,完全是慣性反應。

她和門口的保安說了好久才讓她進去,在密碼鎖處輸入密碼,開了門,密碼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日期,聶靳欽一直沒換過。

屋內的光線很暗,她借著屏幕光線找到玄關的開關,“啪”地開了燈。突如其來的明亮刺得她一下子睜不開眼,待反應過來,抬眼望過去之際,滿地的酒瓶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坐落在牆角的男子半眯著雙眼看著她,似在分辨,酒精已經完全充斥整個腦海,看了半晌,也沒認出來來人是誰。

白初窈避開滿地的玻璃碎片,走到他身前蹲下,心疼地摸著他的臉頰,她早該想到的,她怎麼會狠心扔下他獨自一人去承受這種痛苦。

“窈窈。”

他似乎認出了她,乖巧地任她撫著自己的臉頰。想到滿屋子的酒瓶,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慌張的解釋:“窈窈,我沒有喝酒,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隻得垂下了頭。

她早已浸濕了雙眼,緊緊抱著他,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窈窈,你別哭,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他以為是自己喝酒惹哭了她,瞬間慌張起來。

“沒有。”白初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阿靳,你起來。”

他順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踉蹌了幾下,站穩,小心翼翼地試探:“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她簡直被他氣笑了,果然和醉鬼就不能說話,牛頭不對馬嘴。

可聶靳欽哪知道她在想什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竟開心地揚起了嘴角:“窈窈不生氣了就好。窈窈,你以後別生氣了,我會乖乖的。”

白初窈幾番折騰才將他移到臥室,搬到了床上,幫他清洗了之後,人又開始不安分了。此刻,這人睜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黝黑的眸子裏盛滿了細碎的光。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窈窈,你對我真好。”他說道。

白初窈幫他掖被角的手一怔,緩了緩,像哄小孩子般的語氣說:“那你要聽話,早點睡。”

他竟撇了撇嘴,委屈地說:“我睡不著。”

突然,他眼睛一亮,拿手指了指臉,“你要親親我,我才睡。”

大有一副無賴的氣勢,反正你不給親我就不睡。

這人怎麼喝醉酒是這副德行。

她低頭,剛要觸及他的臉頰,他一偏頭,頭微仰,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得意地看著她,神采飛揚,就像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乖乖地閉上眼睛:“窈窈,我睡覺了,晚安。”

白初窈無奈地搖頭,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手緩緩撫上他的發絲,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掌,睜開眼睛:“窈窈,我睡不著,你陪著我睡。”

她愣了愣,隨即笑道:“好。”

她脫了鞋襪,掀開被子,躺上了床。他側翻身,將手放在她的腰間,抱著她,腦袋往前移了移,聞到他熟悉的味道,才閉上眼睛滿意地睡去。

白初窈醒來時已陽光大盛,她眯了眯眸子,探手摸向床側,那裏早已沒有任何溫度。

她緩緩地坐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悵然若失。

幾天轉瞬即逝,聶靳欽沒有回來過一次。人也聯係不上,電話裏也隻有冰冷的女聲回蕩,那人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消失不見了。

其實聶靳欽真的沒有想過要玩消失,即使知道她欺瞞了他四年,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晾著她,不原諒她。

他們之間已經少了四年的漫長時光,這四年裏,生離死別,人生八苦,他已嚐了個遍。他不想再用下個四年甚至四天四個小時的時間來證明他的愛之深切,她不需要他的原諒。他相信,她總有她的苦衷,他能諒解。

至於沒有任何音訊,完全是因為他走得急。

時間回溯到那天清晨,天色大亮,床頭振動的手機吵醒了他。

深夜醉酒的結果自然是頭昏腦漲,他拿起手機,嗓音沙啞:“喂。”

“爸爸,你是不是睡過頭了,怎麼還沒過來,現在都快八點了。”

他猛一睜眼,終於想起今天要去倫敦談合約的事情,九點半的航班。之前和小知深約好了要今早去聶家接他帶他一起去,可昨天晚上一喝酒,就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