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監國期間,日日夜夜都深感藩王勢力如同一顆日益膨脹且毒性劇烈的毒瘤,正在不斷侵蝕著朝廷的根基,對朝廷構成了極其嚴重的威脅。於是,經過深思熟慮,他毅然決然地決定主持朝會,正式將削藩這一重大而緊迫的議題提上議程。
這一日,朝堂之上,群臣雲集。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斑駁地灑在莊重肅穆的大殿內,卻無法驅散那凝重而緊張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氛。
太子身著華麗的朝服,端坐在龍椅旁,身姿挺拔,目光堅定而沉著。他輕咳一聲,率先發話:“諸位愛卿,如今藩王勢力日益膨脹,如同脫韁的野馬,難以控製。他們擁兵自重,驕橫跋扈,目無朝廷,視律法如無物。他們在地方肆意征稅,巧立名目,橫征暴斂,強占民田,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此等局麵,已成朝廷的心腹大患,若再不加以整治,必將禍及江山社稷,危及百姓的安寧與國家的穩定。今召集眾卿,便是要共商削藩之策,以保我朝江山永固,百姓安居樂業。”
太子話音剛落,朝堂上立刻如炸開了鍋一般,群臣瞬間分為兩派,激烈的爭吵聲瞬間充斥著整個朝堂,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以兵部尚書為首的一派,個個神色激昂,慷慨陳詞,堅決主張立即采取強硬措施,以雷霆之勢削弱藩王勢力,以免養虎為患,遺禍無窮。兵部尚書向前一步,雙手恭敬地拱手,大聲說道:“藩王擁兵自重,野心勃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更是肆無忌憚地擴張勢力,他們的軍隊日益壯大,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對朝廷的權威構成了直接而嚴峻的挑戰。若再不加以遏製,必生大亂,猶如洪水猛獸,一發不可收拾。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朝兵強馬壯,士氣正盛,此時不削藩,更待何時?且如今藩王在地方肆意征稅,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若再不整治,民怨必將如洪水猛獸般爆發,屆時將危及江山社稷,動搖國之根本!”
禮部侍郎一聽,眉頭緊皺,憂心忡忡,立刻反駁道:“兵部尚書此言差矣!藩王勢力龐大,在地方苦心經營多年,根基深厚,關係網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若貿然采取強硬手段,必然會激起他們的強烈反抗,如同捅了馬蜂窩,後果不堪設想。一旦藩王們聯合起兵,內戰必將爆發,到時烽火連天,硝煙彌漫,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生靈塗炭。這等災難性的後果,誰能承擔?我們必須謹慎行事,不可意氣用事,以免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
吏部尚書也站出來,微微躬身,語氣誠懇地說道:“臣以為,可先采取一些溫和的策略。比如,逐步削減藩王的封地和權力,循序漸進,避免引起激烈的反彈。同時加強對地方官員的選拔和考核,嚴格把關,確保選派的官員忠誠可靠,清正廉潔,有能力有擔當。派遣這些忠誠可靠之人到藩王屬地任職,逐步加強朝廷對地方的控製和管理。這樣既能避免直接衝突,又能在潛移默化中削弱藩王的勢力,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刑部侍郎卻連連搖頭,神色嚴峻,目光堅定地說道:“溫和手段恐難奏效。藩王們皆是野心勃勃之輩,對權力和財富極度貪婪,欲壑難填,豈會輕易就範?若不給予他們雷霆一擊,讓他們感受到朝廷的決心和力量,他們隻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擴張勢力,甚至可能提前發動叛亂,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戶部尚書一臉憂心忡忡,拱手說道:“削藩之事非同小可,牽一發而動全身,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如今國庫尚不充裕,財政收支緊張,入不敷出。若倉促行動,隻怕財政不堪重負,導致國家經濟陷入困境,難以自拔。而且戰爭一旦爆發,軍費開支巨大,如無底洞一般,百姓稅負加重,民不聊生,可能會引發更多的社會問題,如流民四起,盜賊橫行,動蕩不安。”
兵部尚書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戶部尚書隻知計較眼前的錢財得失,目光短淺,卻不知國之根本在於穩定和權威。若任由藩王勢力繼續坐大,肆意踐踏朝廷律法,侵犯百姓利益,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屆時國將不國,再多的錢財又有何用?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而畏首畏尾,錯失良機,否則追悔莫及。”
禮部侍郎再次拱手,言辭懇切地說道:“戰爭並非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甚至可能不是最好的途徑。我們可以通過與藩王聯姻,將皇室宗親之女下嫁藩王之子,以加強皇室與藩王之間的聯係和羈絆,增進感情,化幹戈為玉帛。同時,對表現順從的藩王進行封賞,給予他們更高的榮譽和地位,滿足他們的虛榮心,分化藩王勢力,使其內部產生矛盾和爭鬥,從而達到削藩的目的。這樣既能避免戰爭帶來的破壞和損失,又能以較為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何樂而不為?”
“荒唐!”兵部尚書氣得滿臉通紅,怒發衝冠,大聲嗬斥,“此等手段太過緩慢且充滿變數,難以掌控。藩王們皆是老謀深算之輩,心機深沉,豈會輕易被我們的小恩小惠所迷惑?等到他們察覺朝廷的意圖,恐怕早已做好充分準備,嚴陣以待,屆時我們將更加被動,陷入困境,難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