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李君說,船公也不會再駕船回去了。
這一次死裏逃生,把他嚇壞了。
告別了船公,李君站在岸邊有些惆悵。
本來進怒江隻要花高價錢是有人願意駕船前往的,可是剛才經過船公那麼一宣傳,人人都知道這片水域出現了水怪,哪裏還真的敢掙這份不要命的錢。
沒人願意撐船進怒江,李君也不知道該如何前往。
當看到停在旁邊自己買下的船,一咬牙幹脆自己駕船前往。
若是再遇到那水怪,就趁機將它除掉,也算是為民除害。
站在船上,李君手裏拿著竹竿,之前看船公向下輕輕的一撐,船立刻就前進一大截,看起來很簡單的樣子,可自己操作的時候才發現,水浪的湧動再加上風的吹拂,船根本不受控製。
無奈之下,李君隻好用黑水真法操縱水流。
下一刻,有無形的力量推著小船前進,李君站在船頭之上,沿江而下,速度竟比之前船公在的時候還要快一些。
一路進了怒江,正在李君不知道水府的具體位置的時候,忽見前方海水形成一個漩渦,一條黑蛟從水中一躍而起,化為一名黑袍老者,就那麼站在水麵上,向李君抱拳。
“怒江水神蒼岐,見過恩公。”
李君還是第一次見到黑蟒的真麵目,不過對他的聲音卻是很熟悉。
“不必多禮,稱呼我的名字即可。”李君說道。
誰知黑蟒卻搖頭:“若沒恩公相助,哪有老夫的今天!”
看到黑蟒堅持,李君也就不再多言。
“對了,我沿紅河而下的時候遇到一條黑鯉魚,襲擊過往的船,你作為怒江水神,可知道那畜生住在什麼地方。”
李君心心念念要將那水怪給除了。
黑蟒卻搖了搖頭:“這八百裏怒江皆在老夫的管轄之內,但一直沒聽聞有這麼一個小妖,恩公放心,此事就交給老夫來處理,若找到小妖,一定把它抓住到恩公麵前,讓恩公處置。”
看黑蟒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李君才點了點頭。
這時,黑蟒看到李君所乘的船,不由哈哈大笑道:“恩公,黑水真法本來便是統禦天下水流的法術,老夫聽婢女講,恩公的黑水真法已經有了一些火候,怎麼還需要乘船?用真氣禦水而行,豈不快哉!”
還可以這樣嗎?
李君倒是沒想到這一茬。
他試著運用黑水真法,一步踏入水中,下一刻,感覺十丈之內的江水,無比溫順,任他隨意驅使,頓覺神奇不已。
卻不知旁邊的黑蟒眼中更是驚訝。
那白狐回來與他講李君的黑水真氣已經有了一些火候,他還有些不相信,但看此刻李君禦水之術,竟是將黑水真法修煉到了第六重。
要知道,李君修煉黑水真法滿打滿算也就三個多月而已,這進度若非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
“恩公,老夫已經在水神府內備好宴席,隻等恩公前來,正好恩公參觀一下老夫的水神府,老夫能有今日的造化,全仗恩公當日討封之時的那句話。”
說著,對著水中隨手一拂袖,隻見江水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他牽著李君的手,一路進入水底。
等到二人進入水底以後,上麵的江水又自動合在一處。
原本在李君想來,黑蟒的水府應該也就是海底一個類似於洞穴一樣的地方。
可當接近以後卻是大吃一驚。
隻見海底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宮殿前的一座白玉廣場之上,已經浩浩蕩蕩站滿了恭候李君這位貴客的妖魔。
其中,之前見到的白狐狸精就在人群當中。
李君大概數了一下,有100餘人。
等到李君在黑蟒的陪同下走來,所有的妖魔都不約而同的跪地磕頭,異口同聲的高呼著:“見過水神大人,見過李公子。”
聲音浩大,讓李君都有些恍惚。
沒想到陣仗這麼大。
黑蟒徑直前行,李君故意向後落了一個身形,以免喧賓奪主。
誰曾想黑蟒也跟著停步,低聲笑道:“恩公不必客氣。你是我水神府最大的貴客,所以隻管與老夫並肩而行。”
這黑蟒是真的感念李君的恩德,雖然贈於李君黑水真法其實已經算是報了恩,但他卻覺得遠遠不夠。
妖魔之類往往陰險狡詐,像黑蟒這樣重情義的倒也少見。
走進宮殿裏麵,一片珠光寶氣,輝煌異常。
果然裏麵已經擺好了宴席。
本來黑蟒讓李君坐在主位之上,但李君堅持不肯,最後他也不堅持。
一路風塵,李君倒也真有些餓了,一頓大快朵頤。
開府之日定在明天,李君便先到偏殿去休息。
大概是在水裏的原因,李君修煉黑水真法,隻感覺濃鬱的水靈氣爭先恐後的往身體裏鑽,快要趕上當初在鬼王墓裏的效果了。
而就在李君在水神府修煉的時候,怒江之上,一艘樓船緩緩的前行。
船上閣樓裏,一身綠衣的雨荷愁緒滿懷,言語也有些低沉:“師姐,明日就是怒江水神的開府大典,那怒江水神邀請了並州境內無數大妖前來,而且他本身已經把水神符詔煉化,想要搶回來,難上加難帶,可若不搶回來,豈不是意味著我們三家門派要失去怒江這段水域的控製權了。”
白衣女子卻不以為然:“東西是天河劍派丟的,自然由他們找回來,我們操什麼心?”
“既然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為什麼要來?”雨荷不解的問道。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我們來參加開府大典啊。”
“啊?”
綠衣女子嘴巴微微張開,一臉的驚訝。
而此時,白衣女子走出閣樓,來到船頭,突然高聲道:“漓江劍派柳芷若,求見怒江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