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道不是嗎？啊，你是背著我們談戀愛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林雪晴，你不認識嗎？”秦墨的語氣冷如冰窖。
“你……你嚇到我了。”金黃色頭發的女生向後倒退幾步，小臉緊繃。
“林雪晴是你的女朋友嗎？我不認識啊。”
秦墨沉默。
林雪晴，他的未婚妻，也是這個課題組的成員，大家都認識，雖說關係不見得很好，但也不至於很差。
畢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每個人都相識。
思索片刻後，秦墨拿出碎屏手機，按下側鍵點亮屏幕。
鎖屏壁紙是他和林雪晴的合照。
“這……原來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啊。抱歉……我不知道。嗯……她很漂亮，祝你們幸福。”
金黃色頭發的女生眼眸一暗，略帶失望地結巴道。
“你不認識她嗎？”秦墨走上前一步，將手機推過去，幾乎湊到金黃色頭發女生的麵前。
“我，我不認識啊。”她已經快要哭出來，秦墨身上的冷意如刀割，極其嚇人。
普通人難以承受。
那是從死亡中掙脫而出後蛻變的氣質。
“不，你不可能不認識，你再仔細看看！”秦墨近乎是低吼出聲，眼底裏有著瘋狂與偏執。
“嗚嗚……我錯了，我不該追求你的，你饒了我好不好。”
“她是你同一個課題組的人，活生生的人啊！”
秦墨喝道，嗓音沙啞。
在這時，金黃色頭發的女生神情一陣恍惚，然後眉頭緊鎖，她開始認真盯向照片上的女生。
“她……好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怎麼回事？”
緊接著，金黃色頭發的女生麵露痛苦，似乎在極力回想。
“她是，她是……林……”
然後——
“你……”秦墨走上前抓住她的雙肩，雙眸深深往內縮。
那金黃色頭發的女生眉頭舒緩，麵容也不再痛苦，隻是那雙眼睛空洞無比，像是失去七魂六魄一般。
她嘴中囈語，一絲涎水從嘴角流下，拉成絲，最終滴落在地麵。
“喂，喂，夏恬，你怎麼回事！”秦墨抓緊女生的雙肩，不斷用力搖晃。
下一刻，那眼睛又恢複清明。
“秦墨？你怎麼在這？我，我剛剛……哦，對，我要去交實驗數據。”
夏恬露出甜美的笑容，繼續道：“我這會比較急，晚點再聯係你哦，這次可不要拒絕我啦，我都追你好久咯。”
她掙脫開秦墨的雙手，然後向背離學院樓的方向離去。
隻留下秦墨一人待在原地。
剛剛那算什麼，記憶清除嗎？錯誤程序的自我修複嗎？
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抹殺，將他的未婚妻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所有與之相關的人的記憶也被篡改。
從頭到尾，除了秦墨這個『病毒』，就沒人記得她曾經活過嗎？
狗屁！
秦墨腦海裏冒出一幕幕與未婚妻相關的記憶。
相遇，相識，相知，不斷給予鼓勵，相互支持，最終走到現在。
如果連秦墨也死去，那將永遠不會有人記得她活過的證明。
無助。深深的絕望在心底彌漫。
大家都是假的。
我們從沒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