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戰!”
看著進入陷阱區的敵人,冷墨言抽出龍泉斜指地麵,語氣冷冽。
“是!”
一眾墨衣衛沉聲應答。
而簫生也是一揮手,部下軍卒同樣擺出陣勢,隻等最終大戰到來。
兩側,王召看著敵人陣型出現漏洞、抓緊機會沉聲道,“瞄準他們沒有馬匹的空缺、給我射……”
簫生的副將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同樣下達了一樣的命令。
“嗖嗖嗖!”
一時間,密集的箭雨朝著趙漢廷所部飛去,短短的幾個呼吸就帶走了二十幾人的生命,而傷員更是不計其數。
“該死的、、、、、、”
趙漢廷看著不少倒地哀嚎的部下語氣憤怒,對方的準備顯然有些超出他的預料,傷亡劇增更是讓他憤怒不已。
紅著眼看著前方,他朝著身旁親衛低沉道,“往前衝……繼續!。”
“可是將軍,您不是說盡量保留馬匹用來撤離嗎?”
“都什麼時候了,先活下來再說吧!”趙漢廷臉色難看的吩咐,同時心中凝重不已,“到底是誰……居然布下了如此殺局。”
“這是想把我們的馬全部留下、在把我們一網打盡嗎!”
說著他眼神透過昏暗的樹林,直指冷墨言等人所在,感知敏銳的他顯然察覺到了他們的位置。
思索片刻,趙漢廷又回頭看了看受傷的軍卒,神色一狠、朝著身邊親兵沉聲說了幾句,隻能看到親兵神色一凝,表情凝重的點頭離去。
不多時,不少受傷還能動的軍卒都被分配去殿後、而受傷太嚴重的隻能原地躲避箭矢,躺在馬匹屍體後麵動彈不得。
一開始他們還在感歎趙漢廷厚待他們,知道他們受傷便將自己等人派到後方。
可隨著隊伍往前衝去、陣型越拉越遠,他們這支負責墊後的傷兵和動彈不得的重傷員逐漸察覺不對勁。
他們好像逐漸脫節了,前方部隊似乎沒有接應自己等人的意思。
“奇怪了、趙將軍為何還不派人接應咱們?”一個左肩染血的漢子臉色變了又變,帶著一絲惶恐不安。
他的話一出,現場頓時一陣沉默,哀嚎的傷兵們也不知是沒了力氣哀嚎、還是已經步入黃泉無法開口。
總之、現場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氛。
片刻的沉默之後,傷員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你們說……趙將軍會不會把我們丟棄了?”
“……”眾人先是一陣沉默,緊接著一個趙漢廷的死忠立馬反駁出口。
“不可能……趙將軍不是那種人,他絕不會放棄我們的。”
“那你說說、為什麼他們不回來帶我們走?”
“當然是前方危機未除、帶上我們隻能拖累大家,還不如留下我們專心對付敵人、到時候前方危機解除、他肯定會讓人來接應我們的。”死忠信誓旦旦的開口,這樣一說其中部分傷員還真安靜下來。
感覺他說的不無道理,再聽前方時不時響起的慘叫以及箭矢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對這個言論越發肯定起來。
“似乎真有這個可能……”
一番話下來倒是讓不少傷員心態輕鬆了些,唯有幾個老兵一臉苦澀,重傷的他們隻能搖頭苦笑。
“慈不掌兵、你們還是太天真了。”他暗自嘀咕了一句,因為重傷他的聲音很輕、隻有附近幾個同樣遭遇的老兵才能聽到。
聞言,他們都是一臉苦澀,卻也沒怎麼怨恨趙漢廷、畢竟他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托了他的福了。
不然的話他們早就死在兩年前了,其中不少人更是受過趙漢廷的恩惠,即便不是他的死忠也是可以替他去死的存在。
而身為老兵的他們更是清楚、這種局勢下……拋棄傷員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的決定沒錯……”
嘴裏呢喃著這句話,他們紛紛閉上眼睛讓自己躺好、擺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等待死亡來臨。
或許是心有不忍、年紀最大的漢子抬頭朝著還能勉強動彈的幾個後輩歎道,“還能走的話……試著跟上去吧!”
“啊?”後輩們不解的眼神投了過來。
躺在地上的大漢搖搖頭,朝著後方努努嘴,“留在這裏隻能等死、走吧!”
“隻有跟上去、或許還能撿回一條性命。”
“呼呼呼!”洶湧的火舌不知何時已然靠近此地、灼熱的溫度將他們的麵容照的清晰無比。
卻無法點亮老兵眼中的死灰之色,他們知道不出一刻鍾自己等人就要葬送在此。
“說來可笑……我等即便說不上身經百戰、也算是沙場老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