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不僅白牡丹開的豔麗,還要魏紫、姚黃、各色牡丹都開的茂盛。何時我的院子也這麼漂亮了。
張玉修細心的挑著大片完整的花瓣。
“你可曾嚐過茉莉花茶?”我問道。
“茉莉?還未曾試過。”
“可以試試,味道絕對不同凡響。”
張玉修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布袋,將幾色牡丹花瓣都輕輕裝入袋中。“我知一處茉莉盛開,現在天色還早,你與我同去,傍晚了我請你品嚐。如何?”
就這樣,我不自覺的跟著張玉修去了茉莉園,滿園的白色茉莉,沁香撲鼻,處處蝶兒采蜜,好一副春色浪漫。
我和張玉修各拿了布袋,像采茶女那般,小心翼翼采摘著新鮮漂亮的茉莉花,張玉修撿著大的花朵采,幾次看著我采的,十分嫌棄,“瞧你的指甲都把花瓣弄花了。算了算了,你個大小姐還是站一邊吧。”
許久沒有出來了,隨意動了兩下,就覺得渾身累,找了一片有草的地兒,一屁股便坐下了,若是有個毯子就更好了,可以躺倒這片花海裏。
茉莉花,說來這還是個歌名呢。我瞧著一旁勞作的張玉修,輕聲哼起了那首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開花,香也香不過它……
張玉修采了滿滿一袋子,舉起讓我看:“青緣,你瞧。夠喝好久了吧。”
我笑道:“夠喝好幾年了。”
他收了袋子,坐在我一旁,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呀。”
一陣清風吹過,吹了滿麵清香。我也閉上了眼,大力呼吸著春的氣息。良久,睜開眼,扭頭對張玉修道:“謝謝你了。”
張玉修莞爾一笑,又露出他嫵媚那一麵。這個人,有時就像春風一般,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給你以幫助.
臨走,天色已晚,未再去他處品茶,他給了我一些花瓣,讓我回去自己泡。又十分突兀的道了一句:“王明之病重。”
王明之病重與我又有何幹係?起初不能理解這話,隔了些日子,隨柳絮上街,路過茶樓,忽聽得說書的再道王子昭,再細聽,是王子昭沒錯,不是王子旭,王子旭好武,多次隨他爹出去打仗。王子昭好文,其文采在洛陽城是數得著的,甚至有些評書都是王子昭自己寫的。文人義士多以傳閱王子昭之文為雅。
若是王明之病重,那麼,這位置,會傳給誰?
不日便是世容回朝之日了。我命人好好將府邸打掃一番,自己也買了新衣,備好了他最愛吃的東西。
結果他剛回朝,就直接被叫入麗景城內參加宴會了。一直等到傍晚,那熟悉的人影才出現在大門口。
我大步走向世容,他就像這傍晚的一道餘暉,照耀著我,世容張開了雙臂,我緊緊的撲到在他懷裏。
“好想你。”我道。
“我也好想你。”
幫他卸下盔甲,拂去灰塵,早已備好了洗澡水,是時候讓他歇息歇息了。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待到明日吧。世容好像累的行,麵容憔悴的很。
不日一早,早飯已做好,世容還未醒來。我便讓他再睡會兒,沒有叫他。待到快午膳了,世容還沒出門。我便進屋去瞧瞧。
輕輕推開了他的房門,床前的布簾還遮著,看來還在睡著。我待要轉身出去,一聲“緣兒,是你嗎?”
我站立著應了道:“恩。吵醒你了?”
“是啊,把我吵醒了。”
我努努嘴,真不應該進來的“那我這就出去,你接著睡吧,餓了說一聲。隨時給你做飯。”
布簾被拉開了,世容坐起,扣著淺藍色襟衣的扣子,“我現在餓了。”
怎得不穿好衣服再起。我背過身:“那我叫人把飯給你送過來。”
“不是已經在眼前了嗎?”說著,聲音離我更近了一步。
桌上空空的,哪裏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