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
“你知道嗎?她堅持在這裏工作可都是為了你啊!有句話我總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可我還是希望你以後要對她好一點,畢竟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現在不多了。”
見我轉身欲往廠裏走,她一把拽住我說:“小夥子,你就別再去了,剛才車間主任已經把嘉儷給批評了,廠裏的規定是很嚴格的。”
“可是我……”
“你就別可是可是的了,明天你早點來陪她再去醫院看看,不過這事你可別說是我跟你說的。嘉儷曾跟我簡單的地講起過你現在的情況,她不想讓你分心。”
趕到住處時已經接近深夜,朱亞洲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我罵道:“媽的!你死到哪裏去了?”
周國雨也衝著我喊著:“你小子眼中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兄弟?”
班長黃誌華看了看正躺在另一張沙發上已經睡著的黃美華說:“你們倆這麼大聲會把美華給吵醒的。行了,回來就好。”
朱亞洲和周國雨激動的聲音還是把黃美華給驚醒了。黃美華睜開眼睛衝著我輕輕地一笑。“回來了子寒?你可把我們給急壞了。”
麵對朱亞洲的罵聲和周國雨的責怪,我的心裏竟泛起了無盡的酸楚。“對不起兄弟們,我……”
我很想把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可最終我還是一言未出。眼前親如兄弟的戰友對我的這份情義,讓我的眼睛濕潤了。
當我們都在為了開辦職業軍校而絞盡腦汁時,黃美華提議讓我和朱亞洲前往南京那家“吃苦公司”取經學藝,重點是向相關部門谘詢如何辦理注冊和驗資手續。班長黃誌華堅持要自己和我去南京,把朱亞洲留下來照顧懷孕的黃美華。周國雨也表示一同前往。可劉嘉儷的身體卻讓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見我麵露難色,不明原由的黃美華對我說:“之所以不讓周國雨去是為了把他留下來陪伴我哥,亞洲和你配合了這麼多年,彼此也都了解對方的性格,辦起事情來比較默契。”我答應了她的提議。最終我與朱亞洲踏上了去南京的路。
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因為我們僅代表私人用戶,在沒有相關部門介紹信的情況下,工商等部門根本不向我們透露有關信息。而那家“吃苦公司”正帶著一批學員去了山區訓練。一周後,我和朱亞洲空手而歸。坐在返回杭州的長途汽車上,朱亞洲顯得心煩氣躁。“當初我咋還就信了美華的讒言了?”
我勉強地笑了笑說:“亞洲,別這麼說,黃誌華不僅僅是我們的班長,他現在還是你的大舅子,這話讓他聽見了可不是滋味。再說了,這與你們家美華無關,你也沒有必要責怪她。”
朱亞洲看著窗外深深地歎了口氣。“真他媽鬧心!你說回去咋向他們交代啊?”
“回去再說吧。”
“對了子寒兄,這次的南京之行你咋把軍裝給脫了?”
“你想聽真話嗎?”
“咋地?這換衣服難不成還需要啥原因?”朱亞洲看著窗外心不在焉地對我說。
“當然有原因。我想等我們的事情有了結果再穿上。”
朱亞洲轉過臉說:“兄弟,都啥時候了,你還抱有幻想啊?要真是這樣,我看你這軍裝估計是沒機會穿了。”
“機會是人自己創造的。”我說道。
“拉倒吧你!少自我安慰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一點結果都沒有。總之我是沒啥信心了。”朱亞洲像一隻瀉了氣的氣球,說出的話聽了後給人一種沮喪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將眼睛閉上後靠在座椅上試圖讓自己睡去。
“別裝死了你!說點別的成嗎?”
“你說吧,我聽著呢?”我繼續閉著眼睛。
朱亞洲開始沒好氣的轉移話題。“兄弟,你覺得咱倆現在還有男人樣嗎?整天讓女人家養活著,這叫啥事啊?我他媽想起來就覺得鬧心。”
我睜開眼睛。“虧你曾經還是個軍人,別貶低自己行不行?”
“你這眼睛還能睜開啊?我還以為讓膠水給粘住了……”朱亞洲的話還沒說完,聽見我手機的聲音響起後,再一次的將頭轉向了窗外。“你先接電話。”
手機上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區號來自熟悉的杭州。我用手抵了抵朱亞洲。“認識這號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