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當家射手在接受采訪時難掩激動,當被問及是如何做到一次也沒有進入懲罰區時,這位朝著鏡頭做出示意安靜的手勢,說:“這是我的秘密。”
顧瀾生關掉電視。
他想,他應該知曉這個秘密。
二月是赫爾辛基最寒冷的月份之一,二月初所未有的寒潮席卷了整個北歐,寒潮夾帶著大雪。
二零一三年,二月三號。
傍晚,五點時分,顧瀾生把房子暖氣調到最高,廚房有煮好的生薑紅茶,微波爐的北京包子也剛熱好。
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名從北京來的網友。
根據約翰從他越南女友提供的消息:該名網友叫做李強,開著改裝的房車從北京途經哈薩克斯坦、再穿過新西伯利亞來到赫爾辛基,近萬裏的行程就為了一個目的,在途經的每個城市裏尋找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
在過去的五十八天裏,該名網友在十三座城市找到九位和他同名同姓的人。
赫爾辛基的顧瀾生是第十位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據說,為了這個目標他已經在這個城市呆了八天。
李強找人的方法很簡單,把訊息發布在社交網旅行論壇上,再通過熱心網友幫忙找到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利用若幹時間了解這位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分開時留下各自聯係地址,約好十年後再交換彼此的生活信息。
這舉動看似很理想化,但在顧瀾生眼裏,這和自討苦吃沒什麼差別。
李強在赫爾辛基過得不太順利,和他同年同日同月生的人遲遲沒出現,他隻能借住在一名中國留學生家裏,再通過這位中國留學生網上發布的訊息找尋和他同年同日同月生的人。
兩天前顧瀾生也看到這則消息,但他懶得去理會,如果對方是女孩的話,他應該會考慮一下,告知對方自己是他要找的目標。
李強一聽就是男性名字,也隻有荷爾蒙過剩的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開著房車從北京來到赫爾辛基,這一路上吃喝拉撒睡大多數在車上。
對了,據說還要去丹麥,終點站是挪威。
最後,是約翰為了討好他的越南女友出賣了他,約翰的越南女友和收留李強的中國留學生是朋友關係。
為了讓顧瀾生和李強好好相處,約翰中午就搬到他越南女友家,這位老兄甚至在沒通知他的情況下私自決定一切,給他和這名北京網友安排了會麵時間。
五點見麵。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再說了,對方是黃種人,和他一眼黑發黑瞳,為此顧瀾生準備了驅寒的生薑茶,考慮到北京人愛吃包子,他還打電話到中國餐館讓送來了菜包子。
五點,門鈴並沒有響起。
門鈴聲到了五點二十分才姍姍來遲。
顧瀾生打開門。
咋一看,還以為門外站著白胡子老公公。
站在門外的人渾身包得隻剩下一雙眼睛,雪花掛在他頭頂上口罩上手套上肩膀上。
粗粗看了來人一眼,和他想象中有點落差,站在門外的人看起來很小隻,身高也就在一米六三、四左右。
這樣的小身板開著房車從北京來到赫爾辛基?
“李強?”顧瀾生試探性問了一句。
門外的人點頭。
身份確定了,這樣的小身板沒被西伯利亞的寒風刮走算是萬幸。
看了門口一眼,沒有房車,門口積雪上倒是留下一行腳印。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站在門外的人說:“車壞了。”
原來是車壞了。
等等。
顧瀾生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再說一遍。”問,這次顧瀾生是豎著耳朵的。
“我的車壞了。”對方提高聲音回答。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艸!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叫李強?顧瀾生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隨後……下意識間,後退了一步,和門外的人拉出兩個腳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可以讓顧瀾生更清楚看清站在門外的人的那雙眼眸。
可否,描著藍色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