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個倭國人又補充了一句。
“阿彌陀佛，施主，天下眾人皆有好生之德，放下屠刀，回頭是岸。”老住持看著血肉模糊的幾人，轉身對那個倭國人說道，“天下之大，苦海無涯。”
“都說佛門廣大，容得下天下萬物。”倭國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佛門到底容不容得下我。”
“即使是這樣，佛祖也會原諒施主的。”老住持看著倭國人，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
“不過，我們要玩一個遊戲。”倭國人看這樣沒有辦法激怒老住持，說道，“如果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隻殺一個，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把他們全部殺掉。”
老住持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心一緊，如果他說出來，自己就成了那個劊子手的幫手，如果他不說，就會因為自己而讓無辜的人死在屠刀之下。
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沒有辦法獨善其身。
“貧僧有一個請求。”老住持說道，“既然這樣，天下罪孽就由貧僧一人承擔吧。”
倭國人一愣，他沒有想到老住持會這麼說。
“佛祖的慈悲沒有感化你，也是貧僧的罪孽，但是希望施主刀下少沾鮮血，慈悲為懷。今天無論怎樣，貧僧都沒有辦法和佛祖交代，罪孽深重，那不如，多度化一人。”老住持說完，沒等倭國人有沒有同意，徑直走到年輕人的麵前，深施一禮，“施主。”
目光如炬，揮掌如風，一掌印在年輕人的胸前，一口鮮血，年輕人將自己的鮮血濺到了老住持的袈裟上，紅色的袈裟沾染的鮮血，紅的詭異。
人群中，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是細心的人發現，年輕人最後麵露微笑，似乎沒有痛苦。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住持長歎一聲，離開了那裏，留下了驚愕的眾人，包括，那一隊倭國人。
經過檢查，倭國人確定的告訴領頭軍官，人已經死了。倭國軍官沒有想到，僅僅一掌，就能讓人經脈盡斷，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軍官放了其他的人。也許，是被老住持震撼，也許，是被點化。
回去的路，老住持卻很沉重，袈裟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暗紅色的斑駁在袈裟上，顯得十分詭異。
他沒有忘記和年輕人說的最後一句話，“你放心，你沒有完成的事情，貧僧會替你完成。”
他也相信，年輕人一定能理解自己。
回去之後，老住持便開始遣散門徒。眾人苦苦哀求，但是老住持不為所動，依然冷言將他們遣回。
從那天之後，老住持在釋迦牟尼佛像前長跪三天。
三天之後，老住持再一次拿出了那封信，信中記載了倭國軍方計劃從華夏偷運敦煌壁畫和經卷的始末。
年輕人估計早已經知道自己被倭國軍方跟蹤，就把這件事情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老住持，也許，除了這樣，他已經沒有了別的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