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一天到晚盯著同一份卷宗，一盯就是三年，你也能看出每年的不同！”
潘劼瞥了栗高一眼，接過餘楓遞來的手套就開始驗屍，整個人散發出更加冷峻的氣息。
栗高聞聲，心頭還有未盡之語，不料一股力量輕輕落在他的肩頭。
一扭頭，見代落笑顏如花，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栗隊，你要是看過當年那個案子的卷宗，你就絕對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殺這個死者的人，顯然是想學董鋼啊。”
“可惜他學藝不精，也沒董鋼那好運。
董鋼？
聽見代落提到董鋼，栗高皺了皺眉頭，搞不懂這案子怎麼又扯上董鋼了。
栗湉見狀，眨了眨眼，把現場情況發給了代落，同時問道：“為什麼潘姐姐看起來特別不高興啊？”
“對了，代落還提到了董鋼。”
前麵會議結束之後，栗湉本來打算回去的，現場查案不在她的職責範圍之內。
那天上午，她僅僅是出於對代落的好奇心，才參與到那起沉悶的案件中，心裏琢磨著不過是想親眼看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罷了。
可正當她準備轉身離去時，一個不經意間，耳朵裏溜進了唐仁甫和張樊肇之間的對話，就像是命運故意跟她開了個小玩笑。
聽說代落又要投身新的謀殺案調查，她轉念一想，幹脆拿這案子當話題，和代落聊了起來。
“潘頡確定這次的凶手和以前那個沒關係？”
“這麼說，我的推測沒錯！”
代落眼裏閃過一絲銳光，收到栗恬的信息後。
接著，他直接開啟語音，答疑解惑。
“潘頡生氣很正常嘛！”
“618案至今未破，凶手麵目不明，第6起案件就像一團迷霧。”
“按鞏武獻說的，那6起連環案裏，第6件實際是董鋼幹的，隻是為了逃避懲罰才做了手腳。”
“通常調查連環案，咱們調查員，或者說大多數人，都會聚焦首末兩案。”
“因為頭尾案件，最易抓到線索和疑點。”
“所以當年查618案，肯定重點查了第6起。”
“但這案證實不是連環殺手所為，意味著當年全查偏了。”
“難怪代落查了三年也沒找著凶手，可能就是第6案讓他走岔了路。”
“比如說，可疑人物，若在第6案中有不在場證據，就被排除了。”
“懂了吧？”
“懂了，懂了！”聽完代落的語音，栗恬點著頭，一副偷師成功的模樣。
此時，她有點明白之前在鏡查使分局天台上，為何法醫潘頡拒絕救治鞏武獻，還說要捏碎那“香腸”。
可以說，鞏武獻為私欲提議董鋼頂罪，讓第6案的栽贓更加得逞。
不然，鏡查使早幾年就可能查出第6起謀殺案的真凶是董鋼，後來也就不會誤入歧途。
此案也不至於塵封三年多！
想通這些，栗恬越看栗高越覺得他笨，心裏直想吐槽。
有了代落和代落作對比，這哥顯得太不機靈了。
“哥，我跟你說啊！”栗恬實在忍不住，複述了代落的講解。
“原來如此。”栗高恍然大悟，眼神裏滿是詫異地盯著栗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