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汪)(2 / 3)

陸瓷捏著手裏的樹枝,輕輕翹了翹唇。

付滄興靠在那裏,注意到陸瓷的小動作。

陸瓷突然抬頭朝他看過來,然後又慢條斯理地移開視線。

付滄興:……

“美人配英雄,你配嗎?”嚴寬大言不慚。

蘇橋:……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有一天會跟一個男人爭男人。

好吧,她幾年前已經跟四個男人搶過陸瓷了。

蘇橋麵無表情地盯著嚴寬,她身上的信息素不自覺的散發出來,強大的威壓讓嚴寬下意識軟了腿,沒有任何防備的他竟直接跪到了地上。

麵對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嚴寬企圖站起來。

可在蘇橋故意釋放出來的信息素麵前,他就像是個軟腳蝦一樣無用。

這就是屬於頂級alpha的威壓嗎?

全國屈指可數的頂級alpha,隻出現在皇室和貴族之中的佼佼者。

“你,你到底是誰?”

嚴寬臉上都是冷汗,他作為一個劣質alpha,根本就無力反抗頂級alpha的信息素。

在這個以信息素為王的時代,物種天生就以信息素作為基因綁定來分下等級。

就如同有些動物從一出生開始就是獅子。

有些動物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兔子。

兔子注定是要被獅子吃掉的。

即使它使出全力反抗,在獅子眼裏也不過蚍蜉撼樹。

這就是為什麼,這個國家的貴族和皇室能將權利集中到如此絕對,能將人命看得如此之輕。

在狩獵者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人民,隻有利益、權利、財富。

他們視人民以螻蟻, 人民的苦難於他們而言, 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隻有當他們的權利、地位,受到挑戰的時候,才能讓他們抽空看一眼在底層掙紮的螻蟻。

“小橋。”蘇橋淡淡吐出這兩個字,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緩慢收起故意針對嚴寬的信息素。

壓在身上的無形威壓終於消退,嚴寬咬著牙,似乎是想要報複,可剛剛才經曆過那種事情的他,甚至連站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大家都是一個隊伍的,別生氣,有話好好說。”跟嚴寬同屬於付家被資助者的另外一個男alpha出來勸架。

他扶起嚴寬,坐到一旁,看向蘇橋的視線透著驚懼。

大家都在猜測蘇橋的真實身份,他們心中有一個荒謬的想法,可又覺得不可能。

因為憤怒,所以沒有控製住脾氣的蘇橋暫時解決了礙事的嚴寬後,猛地一頓。

等一下!付滄興!

蘇橋迅速想起什麼,她再也顧不得嚴寬了。

一個側身擋在陸瓷跟付滄興之間,顫抖到指尖顫栗。

要死了。

因為今天在診療室內聽到了付滄興的聲音,所以蘇橋才會認出小興就是付滄興,可她卻忘記了付滄興對陸瓷的癡迷程度。

付滄興此人,野心和智商雙全。

他對待陸瓷,能像情人一般溫柔,也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狠毒。

在付滄興心中,他是一個必須要掌控一切的人。

他將自己視作這個世界的國王。

在別人還在為了陸瓷的身體而爭搶的時候,這個心機男人就已經開始直奔陸瓷的心了。

他用盡手段,要陸瓷心甘情願。

雖然最後被識破了,但陸瓷差點就付出真心了。

比如為了得到陸瓷,成為他唯一的依靠。

他瘋狂殺光了陸瓷身邊隻要稍微能給他一點溫暖的所有人,包括在路上扶了他一把,給身無分文的他買了一杯熱豆漿的陌生人。甚至還假惺惺的背著其它三個攻放他出去工作、學習,甚至讓他到軍部去實習。

可一切隻是套路。

陸瓷始終活到付滄興的監視之下。

隻要稍微有人對陸瓷示好,就會被付滄興懲罰。

小的斷胳膊斷腿,重的連屍體在哪都找不到。

陸瓷的生活從虛假的步出牢籠開始的一切向光明,到最後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付滄興殘忍的剝奪了陸瓷身為人的權利。

他就連一點點陸瓷與人世間的聯係都不留給他。

灰塵尚且漂浮,跟風親密。

陸瓷連一粒灰塵都不如。

他將陸瓷的人性全部抹殺。

他的手段殘忍至極,他殺的不是陸瓷的身體,而是他的精神和靈魂。

到最後,陸瓷的世界隻剩下那四個渣攻。

他們敞開懷抱,等著陸瓷的到來。

隻差一點,陸瓷就要妥協,直到事情突然敗露,付滄興的陰謀曝光。

陸瓷最後的光滅亡。

他的生命全部隻剩下黑暗。

那是付滄興替他打造的,沒有一絲光亮的世界。

是一個就算他站到烈日之下,也感受不到陽光,想到明日太陽升起,就覺得痛苦難耐,無法挪動身體的世界。

壓抑到極致,或許就得到了重生。

活在黑暗裏的陸瓷,最終釀成了震撼讀者的be五殺,將這本書推向了最後的高潮。

蘇橋的呼吸聲陡然加重。

她低頭看向陸瓷,眼中透出驚懼。

不能,不能讓付滄興對陸瓷感興趣。

蘇橋的手覆上陸瓷的項圈,指腹擦過他的腺體,那裏貼著隱藏款阻隔貼。

不對,陸瓷今天跟她說,他似乎也發情了。

蘇橋微微側身,低頭嗅了嗅。

陸瓷的信息素並未發散出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蘇橋神色一凜,轉頭看去。

付滄興拿著挑選好的樹枝走過來,朝蘇橋瞥一眼,“讓讓。”

蘇橋沒動。

付滄興繞開她,走到不遠處嚴寬規定的位置,開始挖坑。

蘇橋盯著付滄興的背影看。

她現在能不能把他活埋了?

“學姐,你在想什麼?”

“想他。”蘇橋盯著付滄興,下意識脫口而出。

陸瓷雙眸一暗,攥著蘇橋的手霍然收緊。

蘇橋吃疼,低頭看到陸瓷的發頂。

男人坐在那裏,昏暗月色之下,他半垂著手,有鮮血從指尖墜落,像懸在落葉上凝結的血色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滲入腳下的濕泥之中。

“怎麼了?”蘇橋一把抓住陸瓷的手。

“不小心被刀割了一下。”男人聲音很輕,細長眼睫落下,遮蓋住眸中暗色。

蘇橋趕緊從懷裏掏出止血噴霧,替陸瓷小心翼翼噴了一圈。

這個止血噴霧也叫止血繃帶,在傷口上噴一下後形成銀色的保護膜。

“怎麼這麼不小心?疼嗎?”

蘇橋舉著陸瓷的手,一隻手圈著他的手腕。

細白纖瘦的手腕,比她粗不了多少。

“嗯。”

“呼呼……”蘇橋對著陸瓷的傷口吹了幾口氣,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

剛才看著可怕,現在止血之後,傷口也隻剩下一個豁開的小口子,不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