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道:“我說的是實話,但卻隻有蕪菁姑娘加入了劍閣,我家夫君並不見蹤影。我數年前於青山大會上見過她,問她夫君所在,她言夫君已死。然其言語模糊,言辭間更是漏洞百出。我更於前幾日,查到夫君並未死去。所以我想請丹陽道兄幫我查找下蕪菁姑娘,如若找到,不必擒捕,隻要告訴我便可,我不會傷她,隻求問到夫君所在。”
丹陽聽到布息學未死,臉色大變,怎麼也回不過來,隻模棱兩可的回道:“好,小道記下了,會盡快幫秋姑娘查找。”秋娘盯著丹陽的表情,笑著行了一禮,道:“秋娘在這謝謝丹陽道兄了。秋娘就不多打擾,告辭了。”說完,轉身離去。前堂隻剩下丹陽一個人愣在那裏。突然,他發瘋似的一掌拍碎了桌子,大喊道:“賤人!你敢騙我!”
秋娘一路飛下了玉劍山,到得山下,降到一處林間,扶著一棵樹,眼角流下一滴淚水:“相公,你果真是被他們陷害的嗎?”
秋娘自從知道布息學未死,仔細梳理了下當年的事情,原本因為惱怒而被掩蓋的疑點又重新暴露出來。和事情有關係的人,隻要未死的,她都一一查訪,終是在一個老翁那裏得知他便是當年埋葬布息學的人。知此消息,秋娘頓覺天塌地陷。但又想到,既然布息學已死,為何生死兩定儀上會顯示不生不死?難到法寶還會失靈?
之後秋娘便又想起當年追求於她,還認識布息學的丹陽,如果有人要害布息學,他的嫌疑最大。恰巧當年參與者之一的蕪菁就入了劍閣。所以秋娘便來劍閣試探,方才一番對話,更堅定了秋娘的猜測,布息學是被人陷害,就算不是丹陽幹的,也和他脫不了幹係。秋娘身上冒起森森寒氣,四周樹木盡皆凝成冰霜。她咬牙道:“丹陽如真是你陷害昌平,我要你不得好死!”
離玉劍山千裏之外的山道上,布息學於馬車上望著重巒聳翠的四麵高山,且行且停,此時他發現他錯了,這哪裏行的馬車。一段路程下來,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他的僵屍之體還好,可是小語卻顛簸的頭暈目眩,趴在了車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他道:“大哥,我們還是坐船去吧。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布息學掀開門簾問車夫道:“老伯,這沒有一條好走的路嗎?”老車夫是個耳背之人,像是沒聽清一樣:“啊?還要走的快一點?客官,這不能再快了,再走快就得翻下山去了。”布息學一陣無語湊到他耳邊大聲說道:“我是說有沒有好走一點的路?”
車夫這才明白的點點頭,大聲回道:“沒有了,客官,這是最好走的一條路。”布息學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他是在雲夢平原長大的人,哪裏曉得山區的道理。一陣苦笑道:“這裏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車夫搖頭道:“我沒聽清啊!”
布息學吼道:“這裏還離城鎮多遠?”這次車夫被震的頭皮發麻,掏掏耳朵道:“年輕人,那麼大聲幹嘛,我又沒聾。這裏離武鎮城隻有兩三裏地了,翻過這座山就到。”布息學嘴角僵硬的笑笑,給了車夫一錠銀子,道:“我們下車。”
那車夫看著銀子,疑惑道:“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嘛?我們還沒到呢。到了再給,不然還以為老頭子我貪你們銀子。”布息學大聲道:“老伯,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到了!”
老伯聽了布息學的話,臉色一變,望了望四周的崇山峻嶺,突然顫抖著背過身去,低聲的說道:“你們快一點啊,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布息學不解的看著車夫的表現,扶著小語下了車,小語依著他無力的站著,看來真的是被顛簸的厲害了。車夫見兩人下車急忙,倒轉車頭,一溜煙兒的走了,像是見了鬼一樣。布息學卻苦笑著看著車離去,因為他聽到車夫離去時,嘴裏嘟囔的一句話:“我就說怎麼有人會長的那麼漂亮,一定是鬼!媽媽呀,以後再也不接漂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