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白雪氣憤的離去。
夏季風沉著眉,彎腰去撿散落在地上的資料。
一張白雪媽媽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張黑白照,應該是年輕時候拍的,雖然沒什麼色彩,但是光看眉眼也看得出她是個美人胚子。
白雪的媽媽他並不是沒有見過,上次她來洛城,就是他和白雪一起去接機的。
所以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她身後的建築。
很灰暗的格調,但也看得出那是洛家大宅花園裏的噴泉雕像。
洛家的大宅雖然有些年代,但是也經曆了幾次翻新,唯一沒有動過的就是那個噴泉。
因為那個噴泉是一個著名的建築師設計的,而且早些年就已經不再人世,所以有一定的紀念意義。
名家出手的東西,基本不可能有重複,那麼這個噴泉雕像也必定是獨一無二的。
想到這裏,夏季風站起了身,一連串猜測和疑惑迅速的劃過腦海。
以一個律師的敏感度和剛剛白雪的反應,他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他帶上這些資料,飛快的趕回了洛宅。
張媽正好剛從醫院裏回來,看見夏季風急匆匆的走進了客廳,他臉色凝重,一看就是有什麼大事。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問他什麼,就已經被拉著坐下,
隻見夏季風從公文包裏掏出一遝資料,放在了她麵前。
一麵指著上麵的女人問道:“張媽,你認識她嗎?”
張媽一臉疑惑,湊過去看了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人不正是年輕時候的白秀茹嗎?
“你認識?”夏季風見她神色巨變,不由試探的問道。
“怎麼不認識,這照片還是在這裏拍的呢!”張媽抬頭說道,“這人叫白秀茹,是這裏以前的傭人!”
她說著又低頭看了看資料,一臉疑惑的問道:“難道她真的還活著嗎,天啊,我們都以為她死了!”
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張媽說起來還曆曆在目,她向來記性好,而且這事還鬧出了人命,她自然沒法忘記。
夏季風凝神的聽著,眼中的神色已由詫異轉為深沉。
白雪的媽媽跟洛家有這樣深的淵源,或者說是仇恨。
那麼現在發生的一切就不難解釋了。
“夏助理,這個白小姐原來就是白秀茹的女兒啊,我說我怎麼覺得她那麼麵熟,她們母女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張媽拿著白秀茹和白雪的照片作對比,嘖嘖的歎道:“第一眼看到這女孩,就覺得她很虛假,她一定是故意接近夫人的,根本沒安好心!”
此時,夏季風垂著眼,很多猜測都諳熟於心,隻是他喉嚨好像哽住了一樣。
當真是他遇人不淑,還是那個女人太會偽裝,如此居心叵測的女人他當初竟然會對她深陷。
今天的天氣異常的悶熱,晚上也沒有一絲風,夏季風倚靠在車門上,靜靜的等待著那個令他痛心疾首的女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不遠處一聲汽車的鳴笛聲讓他驟然回過神來,
轉頭,一輛灰色奔馳停在十米開外的地方,看不清車上有什麼人,隻知道磨蹭了許久,車門才打開,一個妝容豔麗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晃晃悠悠的走下車來。
夏季風眯眼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白雪,一身銀色的緊身超短裙,尖細的黑色高跟鞋,閃亮的皮包,與她平時正統的套裝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恐怕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吧,想到這裏他嘴角不禁露出嘲諷的笑意。
白雪有幾分醉意,但是還算清醒,她下車抬頭的時候就看見夏季風的車停在樓下。
“幹嘛,今天白天不是趕我走嗎,怎麼這會兒自己找上門來了!”她嬌笑著慢慢走近,整個人懶懶的靠在夏季風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