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杜佳音已經不想再回憶,可是和龔繼雲坐在一起的時候,有些事情卻不受控製的往她腦袋裏鑽,讓她無法逃避。
她垂著眼眸為自己夾了一筷子菜,一口吃了進去,“以前你的心思都在蘇清漪的身上,哪有空搭理我。”
就連杜佳音都能聽得出來,這句話裏麵到底有多少醋,酸溜溜的,讓她的牙都不舒服了。
龔繼雲笑了一下,將額頭的汗水擦掉,“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多麼希望我能看清自己身邊的人。”
說著,龔繼雲的手便覆上杜佳音的手背,溫暖的觸感讓她舍不得離開。
“那時候的我是多麼偏執和瘋狂,傷你傷的那麼深,所以現在報應來了,將你當初所受的痛苦全都加諸到我的身上,這樣你會不會舒服點。”
“你別這樣說。”杜佳音逃避似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龔繼雲一把抓住,無法掙脫。
杜佳音有些慌亂的看著龔繼雲,他眼眸中的悲涼和深情,是杜佳音無法抵抗的魔力。
“你是在嫌棄我說的太晚嗎?我也很後悔,可是我知道再後悔也沒用,因為失去的,永遠都會失去了,就像上一秒,我們永遠回不去了。”
龔繼雲突然這麼感傷,讓杜佳音渾身都不習慣,在她的記憶裏,龔繼雲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杜佳音試探性的問道。
龔繼雲慢慢鬆開杜佳音的手,她趁機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小心揉搓著,低頭一看都被龔繼雲紅了。
“你的話太多了。”龔繼雲頓時又恢複成以往冷漠的樣子,讓杜佳音摸不著頭腦。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杜佳音卻越加關心起龔繼雲,生怕他是遇到什麼挫折而想不開。
龔繼雲卻冷冷的掃了杜佳音一眼,“我說了,你這個人很煩,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你還想怎麼樣。”
杜佳音感覺無言以對,自己隻是在關心龔繼雲,他卻這樣傷害自己,難道剛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在演戲嗎。
“滾。”龔繼雲冷冷的低聲說道。
杜佳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她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讓你滾你聽到沒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龔繼雲突然站起來咆哮著衝杜佳音吼,整個餐廳裏頓時鴉雀無聲,全都盯著他看,而他的目光裏卻隻有受傷和無辜的杜佳音。
“好,這是你說的,我走,但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這個地方杜佳音一刻也呆不下去,抓起自己身邊的包就急匆匆的跑出餐廳,可她的心裏不舒服,自己的一片好心卻被龔繼雲扭曲解讀,還當眾嗬斥自己,這份委屈她怎麼能咽得下。
坐在車裏,杜佳音哭的傷心欲絕,殊不知就在她車對麵不到五米的距離,一個人正坐在車裏手中拿著高倍照相機正對著她不停拍照。
雷澤找到杜佳音的時候,她正窩在公園的一條長椅上,蜷縮著身子就跟被拋棄的小貓一樣可憐,臉上淚痕已幹,可一雙紅腫的雙眼卻訴說著她所受的委屈。
“幹嘛一個人躲在這裏。”雷澤坐在杜佳音的身邊,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
杜佳音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雷澤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杜佳音的身上,將她小心翼翼的擁進懷中,低頭一看,杜佳音卻閉上眼睛,很是不安的睡去。
因為此時的夜色已晚,杜佳音不知道在這個公園裏呆了多長時間,她的渾身都是冰冰涼涼的感覺,就算是隔著衣服都能讓雷澤感覺到寒冷,事不宜遲他趕緊將杜佳音抱上車。
回到家,雷澤給杜佳音打了一盆熱水,用毛巾將她的臉上手上好好的擦拭了一番,一直等到她的身體溫度微微發燙,這才停了下來。
就連照顧雷澤多年的保姆都說,二十多年來,她們從來都沒見到過雷澤這麼關心過別人,甚至連他的父母都沒享受過這種榮幸。
可是已經沉睡中的杜佳音,卻也不會知道今晚雷澤是多麼用心的照顧他。
年會之後,距離春節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因為時間緊迫,所有人都陷入莫名的慌亂和緊張中,迫切的想要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快速而完美的解決掉,不給春節留下任何遺憾。
而此時,喬羽靈也徹底失去耐心,她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