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搞不懂龔繼雲,既然怨恨,為何不放手?
難道就是為了可憐的男子尊嚴嗎?
杜雪音越是掙紮,龔繼雲越是瘋狂,他將人壓在牆壁上,臉色如同鬼魅,“我說了,離婚不是你隨便想說就說的。”
他聽了,不舒服!
杜雪音身子一顫,有些發軟,忍不住諷刺,“你這樣子,是不想和我離婚嗎?那蘇清漪呢?你想讓她變成小三嗎?”
滿腔熱血就這麼冷卻下來,龔繼雲眼神惡狠狠地看著她,似乎在責怪她如此掃興。
“怎麼不繼續了?”杜雪音接著刺激他,“聽到蘇清漪的名字心裏不舒服了?”
龔繼雲狠狠摁住她的臉,語氣凶狠,“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想死?”
杜雪音顫了顫,然後冷笑著道:“你可以動手弄死我,給蘇清漪報仇。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和你離婚。”
龔繼雲握拳,“你!”
杜雪音不想和他糾纏,身心俱疲,便轉身一步步上樓,背影看起來十分讓人心酸。
龔繼雲的怒火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卡著,這個該死的女人!
在蘇清漪回來之前,杜雪音每天不厭其煩地鬧離婚,龔繼雲一反常態地每天回家,卻是態度堅定地不想放手。
這段時間,龔繼雲和杜雪音相處的時間比這一年加起來都多,可是杜雪音心中卻沒有了喜悅的感覺。心態變了,她也找不到繼續容忍他、繼續追逐他的理由了。
半個月後,龔繼雲忽然破天荒地要帶杜雪音去參加宴會,上流社會的宴會並不是杜雪音可以踏足的。
他們並不認識杜雪音,杜雪音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被所謂的養父母找回去之後就立刻嫁給了龔繼雲。婚後的這一年,她除了被龔繼雲嫌棄侮辱和刺激,並沒有機會打入上流人士的圈子。
她不想,他也不願。
所以當一身白衣王子般的龔繼雲挽著藍裙拖地的窈窕女子踏入會場的時候,全場的焦點都聚集過來了。
杜雪音長得非常漂亮,平日裏她不施粉黛便是清麗佳人,如今加上高級定製的晚禮服,精致無匹的妝容,還有令人豔羨的珠寶首飾,人要衣裝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是錦上添花的效果。
毫無意外地,杜雪音驚豔全場。
然而,這麼美麗的女人卻是和帝國集團的總裁龔繼雲站在一起的,而他們這裏無人認識。她不是名媛千金,也不是商界名流,大家自然而然以為杜雪音是那些不正經的小姐。
上流社會暗地裏的肮髒大家都心知肚明,出來參加宴會,除非是極為正式的場合,也很少會帶正房太太,越是寵愛的,越是外麵的野花。
杜雪音被那些夾雜著各種情緒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她抿唇,走在龔繼雲身邊,被一堆大老板圍著恭維,空氣裏更是十分逼仄,她不舒服地皺眉。
龔繼雲發現了,以為是她不舒服,“怎麼了?不舒服?”
杜雪音順其自然地點頭,“我去個洗手間。”
龔繼雲淡淡看她一眼,為她攏了攏披肩,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多了一抹柔和。
“快去快回。”
“恩。”
在外麵,她總歸是順著他的,或者,骨子裏的順從來自於對他的愛意,她自己都不曾發現。
杜雪音去了洗手間,這裏沒什麼人,不像是大廳裏的烏煙瘴氣,安靜許多。她洗了洗手,看著鏡子裏豔麗的女人發起了呆。
原來,這就是豪門闊太的生活。
打扮得光鮮亮麗地站在男人身邊做一個讓人稱讚的花瓶,得體大方的姿態,精致無匹的臉蛋,都是給男人增值的因素。
那這些女人本身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正想著,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打開,杜雪音從鏡子裏看到一張男人痞氣的臉,頓時驚了一下。
下意識反應:我走錯洗手間了?
她慌忙地左顧右盼,這樣的反應逗樂了男人,他隨手將門關上,笑了,“你沒走錯,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一句話,讓杜雪音對他好感全無,眉心緊皺。
“我不認識你。”說著,她拎起包包就要出門,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你跟著龔繼雲多少錢,我給你三倍,跟著我怎麼樣?”
杜雪音被他話中的侮辱激怒,臉色卻愈發冷靜,“跟著你,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