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鐵看著侯景,出聲道,“候將軍,快過年了,兄弟們的軍餉都拖了六個月,什麼時候發?”
“是啊,六個月不發軍餉,咱們拿什麼過年!”
在這個時代隻有大元朝廷會給軍隊發軍餉,戰死還有優厚的撫恤,南梁和爾朱榮的周朝都沒有軍餉,因此南梁的戰鬥力遠遠不如大元朝。
軍餉這種東西,一但斷了就很難受,士兵們一聽有校尉帶頭都加入了討薪的行列。
候景眼底有過一絲憤恨,知道這事弄不好就會變成嘩變,到時候自己就會被陛下問罪,“慕容校慰,我本來想算好了賬這幾天就發響,沒想到兄弟們這麽快就等不及了,那今天就正好,賬也算明白了,大家領響!”
“來人去庫房把軍餉都搬過來!”
隨著軍士們搬出一箱箱的銅錢發響,校場的將士們和過年一樣高興,每個普通的將士都領到了六貫的錢,相當於一個月一貫工資,一千枚銅錢。
軍餉已經到手,士兵們也自動散開了,候景以為此事就這麼平息了下去,沒想到暗衛把這次將士鬧事的消息傳回了洛陽,陳寅一看就知道這候景不老實啊,剛開始坐鎮一方就想傭兵自重了,是要叫回來敲打一番。
徐州,洛陽的天使見到了候景,傳令道,“詔命候景回京述職,三日內趕到洛陽,不得有誤!”
候景雙臂接過聖旨,“臣接旨!”
洛陽皇宮之外,麵見陛下之前,侯景心情忐忑的猜著陛下為何突然召見自己,思來想去,最近就是軍隊鬧響的事,侯景心裏稍微有了點底。
政事堂,候景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跪地道,“臣侯景拜見陛下!”
候景見到陛下也不出聲就那麼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幽幽的檀香回蕩在政事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一會兒過去了一刻鍾。
陳寅還是一言不發,候景額頭上的汗水不由自主的冒出來,汗出如油,就在侯景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陳寅開口道。
“侯景你可知罪?”
侯景抬頭,“陛下,末將何罪?”
“你在徐州私自募兵一萬,還挪用朝廷正兵的軍餉,你是想造反嗎?”
侯景大驚,趴在地上,“臣是想著一萬軍不夠防備南梁,所以才私自募兵,請陛下恕罪!”
“念在你是初犯,就罰官降一級,罰俸半年,你新招的一萬新兵送到洛陽來,日後再敢私自招兵就不是降級那麼簡單了!”
侯景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見到陛下不殺自己,劫後餘生,“多謝陛下寬宏,臣再也不敢了!”
等侯景走後,陳寅道,“崔季舒,把侯景犯的事編寫成文傳到各路將軍的手中,誰再敢私自招兵養兵,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侯景剛下了朝,又被高歡拉到樞密院裏訓斥了一番。
候景立正站好,高歡罵道,“你了不起啊,敢私自招兵,連我樞密院也不通知,要不是陛下寬容,我第一個砍了你!來人把侯景拉下去打三十軍棍,讓他長長記性!”
候景倒是倔強,也沒求饒,硬生生受了三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