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因為愛所以離開(2 / 2)

杜仁再也受不了了,隨手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gogogo,gohomesomach!doctor!go!go!go!”

杜仁感覺自己要瘋了,緊張、焦灼、憤怒——對自己的衝動的憤怒、和外語沒學好的惱怒……

澳洲某港口市醫院,杜仁焦急的在急救室外轉悠著,每次無意的掃過站在走廊的兩位“洋鬼子”,就嚇得他們渾身發抖。

船長和吉姆對眼前的男人充滿了恐懼。開始時候震耳欲聾的怒吼,後來一路上的沉寂,吃人的眼神,更恐怖的是,路遇捕鯨船,發生在捕鯨船上的血腥,至於港口瘋狂的飛奔,最後“劫持”一輛私家車,抵達醫院的時候他們已經麻木了,恐怖的麻木了。他們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這個年輕的炎黃人的恐怖。整整五個多小時,杜仁身上殺氣死死地壓著他們,讓他們都不敢大口喘氣。捕鯨船上鬼魅的一幕,讓他們心驚膽戰。但是他們不敢離開,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害怕一但自己慢一步,或者說錯話,就會激怒杜仁深藏心中的怪獸,然後讓自己粉身碎骨。

“吱呀”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打扮的人出來,他緊張的看著衝到自己麵前的杜仁,哆哆嗦嗦半天,在杜仁爆發之前,終於吐出一個詞:“safe!”

杜仁沒聽明白,看著醫生的緊張,他滿頭冷汗,拳頭緊握,不會是……

“杜,safe,好了,好了!Jessica,好了!OK,OK!ok。”吉姆興奮至極,他覺得這是自己聽過的最好的消息,比自己彩票中得特等獎還要棒。

杜仁驚呆了:“OK,OK,好了,好了,太好了。”杜仁感覺自己心髒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急速亂躥。

他突然無所適從,太興奮了,壓抑了5個小時的淚水,盈眶而出!他抱住那個正在瑟瑟發抖的醫生大聲喊:“謝謝,謝謝,thankyou!thankyou!”

麵對杜仁的擁抱,醫生緊張極了,直到聽了對方說的是謝謝,才鬆了口氣。當初杜仁帶著雨柔來到這,看他的眼神太恐怖了,就像他小時候在郊區看到的獨狼的眼神,殘忍,無情!

同樣鬆了口氣的還有船長和吉姆,他們感覺到壓抑在自己頭上的烏雲瞬間煙消雲散,杜仁的笑容就是雨季之後的太陽一樣,讓他們倍感親切.

杜仁說完感謝,急忙衝向急救室,在開門的一瞬間,他的停下了腳步。他馬上轉過頭,迅速的脫下那個滿臉迷茫醫生的大褂,口罩,甚至連手套都脫了下來,迅速穿戴好。搞得幾個人一頭霧水,卻不敢阻止。

當杜仁再次走進急救室,所有醫護人員已經離開,單雨柔平穩的呼吸聲讓杜仁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下來。

看著那長發淩亂,臉色蒼白,杜仁忍不住想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傷害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他在距離病床2米開外,停住腳步,身體微微前傾,想看清那熟悉的麵孔,他想記住那俊秀而俏皮的挺鼻;記住那長長而靈動的睫毛;記住那個緊閉著,不再一副“我看透你了”的眼睛;還有那如今蒼白卻如粉玫瑰誘惑著自己的櫻唇;那一彎新月點綴於發間的耳尖;甚至想記住那每寸嬌嫩的肌膚……

杜仁想記住這些,是因為他決定離開。

因為自己的毒,因為不忍傷害,因為他知道雨柔心裏有他,還在乎他。

離開荒島的路上,遲鈍的杜仁腦海中都是關於雨柔的回憶:一次次說著討厭,卻從來沒有真正疏離;一次次的拒絕表白,卻從不逃避;一次次的臭罵,卻關懷入微;一次次的……

杜仁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一個窮吊絲,卻能與雨柔這樣眾人心中的女神時時近距離,那都是因為雨柔對他是在意,也許這種在意連單雨柔自己都沒發現。如果這種在意杜仁早發現,他會欣喜,會興奮的不能自己,並立馬撲上去,再也不願鬆手。但是現在他選擇遠離,不是吊絲的自卑,而是因為他更在意,在意自己對愛人的傷害,在意自己不能和愛人近距離。

在見到了“綠色地球”後勤負責人和隨行而來的單雨柔母親之後,杜仁坐上回國的飛機,隻留下一個飛吻,還有一張紙條:“洗幹淨,等我!”簡單的一句話,一如他眯縫眼中的色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