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晚飯吃得匆忙,王伯知他三人有事,於是離開之時又給三人每人塞了一根脆藕。
這脆藕也是從瀉玉湖中挖出來的,味道清甜爽脆,入口生津,三人見王伯一番好意,便拿下了。又等著王河帶上了他的藥箱,這才一齊走下山去。
三人惦記著這件事情,晚飯吃得比平日要早上不少,此刻那太陽雖已開始昏陰,離山頭卻還有一杆之距。
不過多時三人已經走到了竹林邊,正式當日章畢凡被擄走的地方。王河放慢了步子,看了一眼,道:“不知道章師兄如今怎麼樣了。”
一邊的洛瑤聞言,倒是駐了駐腳,隨後道:“我幾次催促爹爹,又要娘去說情,但我爹總說‘凡兒原有些囂張,正好借此機會挫一挫他,未嚐不是好事’。”
王河道:“師父這般說,必是心中有把握,大家且放寬心便是。”
啞七在一邊隻能點了點頭,王河接著又道:“這幾根大脆藕若是拿下山去著實不方便,不如放在此處,帶我們回來時上山到這裏必然口渴,那時候再吃豈不正好。”
洛瑤聞言,先前麵上的擔憂之色淡了些,連聲稱好,三人便把手中的脆藕藏在一塊青石之後,輕裝走下了山去。
暑熱將盡,瀉玉湖中的綠荷也到了盛開的最後季節,那嬌滴滴的荷花不日便會在秋風中凋落下去,田田的蓮葉再過不久便會變成殘荷,隻剩些殘葉斷梗。
趁著這幾日好的時節,最後一批荷花尖兒也鑽了出來,如今湖上蓮葉接天,荷花映日,也算是今年夏日最後的美好景致了。
洛瑤穿著一身粉色衣裳,站在湖岸邊的時候微風拂來,她身姿輕柔靈動,竟似一朵扶風而綻的蓮花,融在了身前碧水荷塘的畫麵之中。
一邊的啞七坐在石上,呆呆地望著麵前的身影出了神。洛瑤的腰肢隨風而動,柔若纖荷,他此刻很想走過去,將其一把摟住。
然而他隨即又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得出了神,這些男女之事,向來是門中所避諱的,有些男弟子偶爾四下裏言語不潔,啞七業權當作聽不見。隻是他今日不知怎的生出了如此輕浮的念頭,還是對素日裏與自己十分親近的洛瑤。啞七想到這裏,不禁紅了臉。
洛瑤轉過身來,見王河已經給白色小貂傷口敷藥完畢,便輕輕走近。那黑色小貂正撕啃著三人給它帶過來的一條大魚,大魚風幹已久,撕扯起來很是有些費力,那黑色小貂好不容易撕下了一塊魚肚肉,竟沒有自己吞下去,而是咬著肉放在了白色小貂麵前。
三人見此景象,無不受其觸動。
啞七見那黑色小貂自己饑腸卻先照顧白色小貂,心中想著自己平日裏總是畏首畏腳,凡事都要為了自己平安,不禁覺得十分羞愧。
王河見小貂懂得照顧其它,心生感慨道飛蟲走獸尚且能通情達理,有些人卻連蟲獸都不如。
洛瑤蹲下身去撫了撫白色小貂的皮毛,這幾****一直下山給兩隻小貂送魚肉,因而這兩隻小貂並不抗拒。她眉頭微蹙,心中似有所思,最後竟微微地紅了眼。
不過她蹲著身子,啞七和王河二人又心中各有所想,因而並未發覺。三人見已經處置妥當,便要離開的時候,那黑色小貂閃電一般地鑽進了窩裏,再出來時,嘴上叼著一枚亮晶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