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凡聲音柔柔地說:“嫋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想給她次機會讓她坦白,畢竟倆人已是夫妻,日後朝夕相處,不要鬧得太僵為好。
他的溫柔卻讓林雨嫋覺得恐怖,若無其事地說:“我說了,誰也不是。”她害怕,憑宋家的權勢,哪怕段逸辰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宋淩凡也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他。而後果……不堪設想。
她已經毀了段逸辰一次,就因為她,他不得不中斷了學業遠走他鄉,放棄了心愛的歌唱事業,她不能再毀他第二次。
宋淩凡嘴角驀地勾起冷笑,林雨嫋當他是傻子嗎?就憑她話語裏的深情他已然斷定出,“辰”是她的前男友,還是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女人,是不是都忘不了前任?一有機會就和前任尋歡作樂!
“是你激怒了我!”
林雨嫋緊咬著牙齒不求饒,她的字典裏沒有“求饒”這字眼。
宋淩凡驀然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愕然地低頭,隻見鮮紅的血花綻開在淺色的床單上,刺目而耀眼。“嫋嫋。”他心底湧起一絲疼惜。
林雨嫋費力地坐起來,神色卻是漠然冰冷的。宋淩凡心中的那絲疼惜消失殆盡,她這表情,像對他不屑一顧似的。伸手撥開她臉上沾染的長發,額前那一綹劉海拂開之際,隱藏其後的暗紅色傷痕也隨之露出。
看樣子已經曆了久遠的時光,並不是很明顯。“怎麼來的?”他皺眉問,看樣子,她受傷時還是個小孩子,章家人就這樣狠心嗎?用利器去敲打小孩子的頭顱。
林雨嫋眼皮垂了垂,淡漠地說:“自找的。”確實也是自找的,那年她不過十三歲,因拒絕在電視台采訪章家時,在電視上宣稱黃秋芸是個“好媽媽”。於是,一隻玻璃花瓶在她頭上砸開花,她當場就暈了過去。
後來隻經過簡單的處理,傷疤永遠地留下來。章波說:“要她永遠記住這個教訓。”又經過了挺久的時間,久的章波已忘記這件事。醉酒歸來的他,右手小指的指關節被硬生生給切下來,從此戴上純金指套。
真是倔強到死,這樣的性子在章家長大不知吃了多少虧。眼見她的淒慘,宋淩凡的怒意漸漸平息下來。披上睡衣下了床,他對她說:“好生休息。”
黎明的時光漸漸染白了窗子,一夜未曾睡安穩的林雨嫋起身,坐到梳妝台前,鏡中女子蒼白如紙,卻依然是傾城奪目的絕色。她長得很像媽媽,幾乎是媽媽的再版,她也為此慶幸沒繼承章波的麵貌。
腦袋在隱隱作痛,十三歲時腦袋受傷留下的後遺症。睡覺不足或壓力過大便會發作,或是頭痛欲裂或是隱約疼痛,林雨嫋已經習慣了。
換上職業裝下樓進了客廳,卻見有宋淩凡正在和陌生人談話,那人穿著西裝卻背著醫藥箱,看樣子是私人醫生。“嫋嫋。”有外人在,宋淩凡聲音就是十足的溫和:“讓醫生看看。”
倒真是會裝,外人一定以為他是溫柔體貼的“好丈夫”,這一點,倒和章波不謀而合。
“不用了,我沒事。”林雨嫋伸手抿抿頭發。
宋淩凡登時不悅,他好心好意請醫生過來,林雨嫋完全不領情。得,不檢查就算了,看她那樣子也沒大礙。
夏日的陽光盡數灑在林雨嫋身上,她就在陽光中傲然挺立,纖秀的身軀仿佛冬日中的一株梅花,散發著清冷而芬芳的氣韻。宋淩凡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了幾秒,真是美,如果她肯發自內心地笑笑,不知會是怎樣的光華瀲灩。可她看的性子,她是不會在他麵前笑的。
趕到公司時,正值員工陸陸續續地來上班。乍見宋總身邊跟著個女人,職員們不禁低聲議論。畢竟,誰都知道,宋總拒絕用女秘書。而今一見林雨嫋,他們仿佛明白過來。
不是宋總不用女秘書,而是那些女秘書不夠漂亮,入不了宋總的眼。也不知道這位新來的女秘書是否名花有主,好些個男職員開始想入非非。
電梯分為“員工電梯”和“總裁專用電梯”,職員們都在“員工電梯”前排除,林雨嫋下意識地也排過去,剛一抬腿就被宋淩凡硬生生地拽進“總裁電梯”裏,剛才那些男職員的眼神被他瞧的一清二楚,嗬,看來他們平時太悠閑了,該增加點工作量,免得有亂七八糟的心思。
“我一個小秘書也能坐這部電梯嗎?”跨進電梯的那一刻,林雨嫋清晰地聽到議論聲,好像在說她和總裁大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宋淩凡含著淡淡的笑,輕揚眉毛:“你也屬於總裁專用。”
高速電梯飛快地上升,本就頭暈的林雨嫋不禁打了個蹌踉險些跌倒。宋淩凡及時扶住她,被圈進他的懷抱裏,林雨嫋的身子突地僵硬起來。宋淩凡很明顯地感應到,嗬,她就這樣抗拒他?不由分說地捏住她的下頷,以警告的語氣說:“記住你的身份是我妻子,盡快習慣這些夫妻間該做的事。”
說完,不等她回答,他對著她嫣紅的雙唇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