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救活她吧。”蕭司羽望了望床榻之上的人,再望向青衣微微緊張。
青衣愕然,低眉眼底黯然。而後揚起臉:“當然。”
蕭司羽默然出門,將門掩上。
所有人在外麵焦急的等候著,顧然悄然離去,他一下山,便立即吩咐人上山接他回來,一咱隻顧著趕路,卻不知他情況如何。
本來已經了無希望的一切,因為這晶石蓮花的出現,刹時扭轉乾坤,轉悲為喜。
兩個月後,陽光明媚的午後。
一身紫衣的身影,枕著小乖的肚子,睡著愜意無比。青衣遠遠看著,揚唇一笑,到旁邊坐下,把她往一邊擠了擠占塊地方躺著望天。
蕭輕羽微一側頭,眉頭皺起:“你還戴著這張皮?給我扒了。”伸手就要將青衣臉上的假臉揭了去,卻被她輕巧的擋開。
“我喜歡,我樂意,礙著你什麼事了?”青衣蹺起腿,一臉的悠哉。
“說,你在幽靈山莊是不是跟二哥有一腿?”蕭輕羽探手掐著她的脖子逼問道。
青衣一把拍掉她的手:“他要不姓蕭,不是你二哥,我吃飽了撐著會跑去救他?”青衣翻了翻白眼。
“真的嗎?”蕭輕羽挑眉,一臉不相信,而後從袖中抽出青色的絲巾,拿在手裏晃悠著。青衣赫然坐起身瞪向她:“你這個女人,我還真是後悔救了你。”
蕭輕羽笑得一臉狡黠,淩到青衣身旁:“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讓我二哥以身相許吧。”
“我警告你,再打我的主意,我跟你絕交。”青衣悻悻的離去。
蕭輕羽撇撇嘴,不以為然。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人,她怎麼舍得把她嫁給別人呢,讓二哥娶回家多好。二哥這麼好,要娶別人多可惜,不如娶了她,兩全齊美,一箭又雕,這樣的好事,她怎麼能放過呢?可是蕭司羽那破腦子,失憶什麼不好,把這麼重要的給失了,現在弄得兩個人跟個陌生人一樣。蕭輕羽重重的歎了歎氣。
銘王府上下都忙著回銘劍山莊的事,惟有她這麼閑得無聊。
“聽說你們要走了?”顧然踏入園中,望著樹下的蕭輕羽緩步走來。
蕭輕羽霍然轉身,笑望著走來的人:“我正想著怎麼去找你呢。”
顧然默然淺笑。
“他的手……怎麼樣了?”蕭輕羽怔忡開口。
“老樣子。”顧然輕笑,卻難掩眼底的黯然。
蕭輕羽緩步朝著書房走著,顧然隨著一道。蕭輕羽從書房之中,找出之前整理的手劄遞給顧然:“這是之前理下來的,以藥物和針灸之術相輔,他的手幾個月就可以治好了,早就寫好了,隻是沒機會給。”
顧然收下手劄,翻開了一下,內容極其詳盡。可見是偶了一番心思的。
“替我轉告他,謝謝他放我回來。謝謝他的好……我都記得,隻是我無法償還。”蕭輕羽微微低眉。在這裏,她欠了太多的人,都無法償還。那一日,憑他的身手,若要抓她回去,輕而易舉,他去將手縮回了,如今更是在她生死存亡關頭救了她,而這份情,她卻永遠無法償還。
顧然淡笑,眼底幾分苦澀。這便是他所想要的嗎?明明自己就在無雙城,卻不願自己來見她。
“什麼時候走?”
“三天後。”蕭輕羽笑了笑。
“一路順風,我有事先告辭了。”顧然出聲道。
蕭輕羽笑,將顧然送出門。
“對了。”蕭輕羽喚住走出幾步的人。
顧然轉頭:“還有事?”
蕭輕羽笑,明亮如陽光般的笑:“告訴他,其實他很好。還有……他穿紅衣服,真的很好看。”
顧然笑了笑,轉頭離去。
三日之後,莫名莫言一行人驅車先行回莊。蕭輕羽及青衣四人,一咱步行,說是春天到了,順便踏青。
今年的春天來得早,霽月皇朝的紫荊花開得絢爛多姿。
皇宮之中,身著龍袍的男子,微微仰頭望向那滿樹開得醉人的紫荊。她終是要走了,從此與他永生不見。
風起,落花翩翩,蝶翼般的花瓣在空中隨風起舞。君玄翌望著那漫天花雨唇角輕揚,泛著溫柔的笑意。手微微收緊,手心……隻是一顆幹癟的青黃蓮子。
曾經相遇,總勝過從未交集。他慶幸他曾與她相遇。
蕭輕羽幾人,一路走走停停,車遲城內,繁華如初。四人漫不經心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