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1 / 2)

南宮葉心下焦急,身子微微動了動,嘴角卻隱隱滲著血,眼中沉痛。

蕭輕羽立時一手擋開,另一手緊握成拳攻向藍非煙的腹部。匕首刺偏了,卻幾近刺穿她的琵琶骨。肩上血流如注。兩人同時倒退幾步。

南宮葉用盡體內最後一絲內力,想要讓自己能夠站起來,手撐了撐地麵,又無力的倒下。看到她這般的以命相搏,他無奈,更心痛。說好要陪著她,說好要護著她,此時卻眼看著她受傷,眼看著她與人搏命,卻不能幫上半分。

藍非煙望著對麵滿身血汙的蕭輕羽笑得幾分癲狂,手中的匕首還滴著她的血。握著匕首的手一緊,再度向她刺來。她卻真的再無力氣還手,她感覺到她的血正一點一點的流盡。驟然間一道身影,對著藍非煙一掌襲去,擋在蕭輕羽的身前。

君玄翌疾步衝入院中,卻在幾步之後頹然倒地,眼睛狠狠的盯著藍非煙。蕭輕羽抬眼望了望擋在身前的背影,笑得淚流:“……二哥。”聲音虛弱而縹緲。然而她更心痛,她這般急急趕來,他身上的毒,隻怕已經……

藍非煙怔怔的望著衝入院中的白色身影,目光淒然。她分不清,此時,她所看到的,是君玄翌還是左少傾,亦不分不清心裏愛著的那個人,到底是君玄翌還是左少傾,然而,縱然她再付出再多,愛得再深,他們愛得都不是她……都不是她……

蕭輕羽怔怔的望著身前的背影,她看不到他已經蒼白如紙的臉色。他不放心,想盡辦法逃離銘王府,憑著模糊的記憶追了來,他們同為蕭家人,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不能放任她來麵對一切。藍衫的身影,微微不穩。

“……二哥……二哥……二哥……”扶著搖搖欲墜的身影,二人齊齊跌倒在地,她努力的爬起身,將蕭司羽扶著。那蒼白如紙的臉色,那般冰冷的手,方才那救她命的一掌,已經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蕭輕羽跌跌撞撞的起身,藍非煙卻驟然揚手,視中寒光一閃,方才的匕首朝著她射來。艱難起身的她未曾抬頭看到,旁邊的青衫身影,用盡力氣,一縱身將她穩穩護在懷中,匕首插在了南宮葉的後背,那一刻,他笑了,笑得無比舒心。她安全了,他放心了。

她哭得顫抖,為何他們都要這般舍命的護她,不值得的,不值得的,她注定要死,她等不到晶石蓮花開,等不到與他牽手一生,等不到他們的未來了……

“……我沒事。”南宮葉蒼白的臉,扯出笑意。

君玄翌望著眼前的一幕,心,仿如撕裂般的疼痛。而後攸地望向幾步之外的藍非煙,眸光冷冽入骨。還好進門之時,他吸進的香氣並不多,君玄翌微微動了動身。

蕭輕羽占了南宮葉的穴道,將傷口的血止住,鬆開他,足尖一挑,南宮葉身旁的劍赫然出現在手中,劍鋒指向君玄翌,冰冷的劍鋒貼著他的脖頸。寒徹心骨,而此時,他完全可以躲開,卻絲毫不加閃躲,怔怔的望著她的臉,蕭輕羽一吸氣,轉頭望向藍非煙:“解藥在哪裏?”

藍非煙望向君玄翌,目光沉痛。

“這世上,你唯一賭不起的,便是他的命。”她對他那般的癡狂,她不相信,她會不顧他的命。

藍非煙望著君玄翌,而後望向蕭輕羽,冷冽而狠厲:“你當真敢。”

劍鋒微一使力,在他有頸項劃出一道血痕,蕭輕羽的目光冷然:“給不給。”然而,她的手卻在顫抖,難以抑止的顫抖。

藍非煙再度望向君玄翌,目光幽遠而縹緲,好似在看他,卻又好似在看另一個人。而後,將一個小錦囊扔了過來,蕭輕羽手中的劍,脫落。咬牙支撐著自己到了蕭司羽的旁邊,將錦囊中的藥喂著蕭司羽吃下,取出銀針,目光沉靜,行針平穩,手法迅猛而精準。銀針入穴,配合著解藥的藥力,蕭司羽的臉色,漸漸好轉。

良久,蕭輕羽收針,鮮血吐出。望了望已經昏迷不醒的南宮葉,笑得淒然。方才,為挺身救她,他用盡最後一絲內力與體內的藥性相抗,如今,已經漸漸昏迷。

君玄翌起身,一道寒光一閃。

“不要殺她——”蕭輕羽出口,卻為時已晚,泛著寒光的劍已經穿透了藍非煙的身體。縱然她這般傷害於她,她卻不忍她死。也許,她說的對,她的不幸因為她,她愛他愛得如此癡狂,卻得不到他半分的愛。

藍非煙滿臉血汙,笑得癲狂,而後望向蕭輕羽:“你救得了他們……你卻救不了自己……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們都是一樣的結局。”前世,她死在了她的手上,她死在了他的手上,今生亦如是。這便是命嗎?上天注定是這樣的結局,無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