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牛套袖子擦了擦嘴,這人嗜酒如命,跟人拚了一陣酒,也喝了半斤多了。
站起來搖搖晃晃:“我講一個。”
論資格,崔大牛隻是一個村會計而已,在這酒桌上他屬於下層。
但是拍領導馬屁尤其是在酒桌上,不分上下層,就看誰會拍了。
講一個笑話,逗大家一樂,鎮長自然也高興,吃喝的臉通紅,馬鎮長舒服的靠著椅背,抽著煙,眯縫著眼睛嗬嗬笑:“老崔啊,那行,講一個好笑的!”
鎮長發話了,眾人一陣鼓掌。
這樣一鬧,把夏冰敬酒的事兒先擱在一旁了。
崔大牛酒雖然喝了不少,但也知道在領導表現的時候不能落下了。
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比比劃劃說:“那個……說從前有剛結婚的小兩口,特別懶,吃晚飯也不刷鍋刷碗,下頓接著那麼盛飯吃……”
咳咳……
崔大牛剛說了一句,夏冰就忍不住一陣惡心。
劉萍忙道:“崔會計,你就不能說點幹淨點的?”
崔大牛咧咧嘴:“咋?咋不幹淨了?我又沒說去舞廳找小妹兒,我這笑話就夠幹淨的了。”
劉萍鬧了個大紅臉。
眾人哈哈大笑。
“老崔啊,接著講吧。就是個笑話而已,又不是真事。”
“對對對,笑話麼,誰能吃飯不刷碗,下頓接著吃啊,哈哈……”
崔大牛接著說:“這麼過日子,也不幹活,窮的都揭不開鍋了,兩口子都懶在炕上,那女的就說,當家的,你不餓啊?男的說餓,就是不想幹活。男的又問女的說,老婆你不餓嗎?女的又說,餓是餓,我就是懶得動彈……”
眾人有的憋不住小聲笑了。
崔大牛又比比劃劃說:“禍不單行,這天半夜,小偷兒來了,進了他家屋,一看啥都沒有,最後看見這口鍋了,就想著把鍋偷走。”
“這時候小兩口也醒了,見小偷偷鍋,實在忍不住了,兩口子都起炕抓小偷,小偷著急,抱著鍋就跑,小兩口就在後麵追,快要追上小偷的時候,小偷回頭,手裏還抓著一把菜刀,衝男的脖子就砍了一菜刀,然後接著跑。”
劉萍這時媽呀一聲,捂著臉:“那男的不得被砍死了啊。”
崔大牛撇撇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接著說道:“小兩口不敢追了,男的捂著脖子啊啊啊的叫喚說要死了,他媳婦仔細一看,說沒事,你半年都沒洗臉了,這一菜刀正好把你脖子上的椿個砍掉了。小兩口還挺高興,回到家一看飯鍋還在,打開燈仔細一瞅,半年沒刷過鍋了,小偷兒隻把鍋嘎巴給背跑了……”
崔大牛說完,眾人鼓掌叫好。
馬鎮長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老崔啊,你這個笑話好,這個好。”
劉萍呼出口氣:“唉……就是太惡心人了,哪有那麼埋汰的人呢……”
夏冰低聲問陳小四:“小四,啥是鍋嘎巴啊?”
陳小四解釋道:“就是農村用大鐵鍋燜飯的時候,下麵焦糊的一層,硬硬的就是了。”
夏冰不禁蹙眉嗔道:“唉……這個崔會計啊,這笑話真是夠……唉……”
眾人一陣歡呼。
這時,劉副鎮長站了起來:“來,我講一個,是一段順口溜,城裏人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