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回來才說呢,就跟爸吵起來了,然後他衝出去上班去了,爸氣得去了村長家裏,說要分家。”
“老二還沒結婚,分什麼家?”
“可他要結婚了,咱一家子都沒活路。”
董秋吸了吸鼻子:“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跟媽先把飯做了。”
“少做個菜,我買了點熟食回來。”董宴如幫忙去摘菜,順帶把今天自己幹的事兒給姐姐和媽媽說了。
沒幹成之前她不敢說,怕媽媽和姐擔心,現在掙到錢了,未來說不定還有大機遇,她肯定得說出來,讓她們高興高興。
“真的?阿彌陀佛,菩薩可得保佑你能過。”
“過不過其實不重要了。”董宴如想得通透,“就算過不了,我找機會跟宣傳部的同誌搭上線,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機會。”
“為什麼過不了?”董媽有點鬧不懂三閨女腦袋瓜子怎麼想的。
“媽,你看,我這邊還有張鵬的事情沒解決掉呢。”
董宴如今天還專門去打聽了下,張鵬現在被控製起來了,他.媽媽也跟寡婦的婆家娘家人糾纏不休。
“寡婦肚子裏的孩子沒保住,她婆家的人說她不守婦道,要她把她丈夫留下的錢都交出來,還得從他倆的房子裏搬出去。寡婦娘家不肯,說女兒嫁到他家就是他家的人,死了也是他家的鬼,反正娘家是不可能讓她回去的。”
董媽和董秋都皺眉,張鵬那媽不是個好相與的,隻怕鬧到最後啥罪名都在寡婦頭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警察同誌在大隊長的帶領下,來董家找董宴如,說是要詢問一下當時堰塘上的情形到底怎麼回事。
董宴如也不忸怩,當著大隊和鄉親們的麵,就說了自己聽到的那些話。
“我以前是真想跟他好好過的,他說沒本錢,我就想著我爺爺生前給我和大姐一人留了一個玉鐲子當嫁妝,真結婚了,我也可以把鐲子賣了給他湊錢。但他們一家貪得無厭,想連大姐的嫁妝都昧下,那怎麼行!”
董宴如辮子一甩,柳眉一豎:“我當時就不同意了,也多了個心眼兒,就說不結婚肯定不能給。他.媽就給支招,說先拿過來再結婚。為這事兒,我們才鬧架的。”
“那天在田埂上,我無意中聽到那兩人躲在柴火堆裏提到我的玉鐲子,還說要來家裏偷,賣了就帶著那寡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南下,遠走高飛誰也找不到他們。我氣不過,就抽了柴棒子想打他。”
她說著又訕訕一笑,怯生生的看了警察同誌一眼:“我發誓,我真的是氣上頭了,也沒想要咋樣,就是覺得這家夥欺人太甚。打了兩下,我發現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兩個人,就扔了東西想跑。結果被追上了,那狗東西敲了我一棒,還把我踢下水。當時寡婦就在田埂下站著,她看沒看清楚我不知道,我掉下水的時候,我是看到她叉著腰叫那混賬趕緊走的。”
兩位同誌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這和寡婦的口供大致能對上。當然,偷東西什麼的,寡婦沒交代,他們也明白為啥不說。
“對了同誌,那,那個寡婦現在咋樣了?我聽人說,她還在醫院裏?”
警察沒說,隻讓她在筆錄上簽字,確認自己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