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哪還有地方撤啊,再說他還在練功,要被打斷了……”
已經顧不上那些,盧凱有些粗暴地推開她,把邱重莘扛在背上,借著後一輪衝擊波衝進通道轉角。
“不行,狙步還沒帶上。”邱青萍驚慌地跟上,這時才記起來。
“來不及了,”盧凱一頭撞在岩石上,狂奔的身影這才止住,痛得趕緊把邱重莘先放下。“有槍也沒有子彈,沒用。”
“彈匣裏還有一發。”邱青萍帶著顫聲,她終於明白邱重莘那句話:來了……是那個首領進來了,他已經恢複狀態,那發子彈對他可能都不會有威懾,這時候要赤手空拳去把狙步搶回來,就是死路一條。可要搶不回來,那發子彈對三人都是致命的威脅,她痛悔地搖搖頭:“要沒有槍,我們拿什麼和他們鬥?”
“我們還有拳頭,實在不行還有牙齒啊。”又是街鬥那套,盧凱都有些厭恨自己總是留著兒時的打鬥記憶,可事實就是這樣,對方武裝到牙齒,他們三人就是赤手空拳。
通道裏傳來悠悠的聲音:“原來你們就是靠這個來證明江湖道義啊,不錯,還給我留了一發,邱重莘老賊,你覺得你有可能擋住這發子彈麼?”
“糟了,怎麼辦?”邱青萍駭怕地抓住盧凱的手,要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要留住這發。對方隻要有一顆子彈,就能形成莫大的威脅!這樣的火力掩護下,他們連露頭都不敢,還怎麼和別人玩赤手空拳?
“我有武器。”長長地籲聲,是邱重莘醒轉過來,目光穿透煙靄,尤如荒野小徑新裝的路燈。
邱青萍一陣驚喜:“我就知道,爸,你肯定在這裏藏著好東西。”
“不是,要好,早就用出去了。”邱重莘沒有和她更多的目光接觸,在手上摸索一下,把一個東西塞到盧凱手上。
是個圓柱形中空物體,有些沉重,質感溫潤。盧凱不由一愣:“這是什麼?”
“那邊有個掩體,我們到那裏再說。”邱重莘扶著他倆的肩,幾乎是爬著進去。這段洞特別狹小,來回曲折,在暗裏更是難以分辨,完全是邱重莘的熟悉,才沒有讓他們多走彎路。這讓他們心裏多少有些希望。
“這裏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愧是過來人,邱重莘一句話就打碎了他們的幻想:“地形對我們可能會有一些利,但怎麼能利用好,就是你們的事,至少要再拖延五十分鍾,我才可能幫上你們。”
“可是那個首領已經衝進來了,”邱青萍似乎看到了最壞的結果,聲音裏難抑地打著哭腔:“他們的槍彈還很多,那把狙步也落到他們手裏,還有一發子彈,我們靠什麼抗衡?”
“靠這個!前輩,這好像是一枚扳指,是不是有強弩可以使用?”盧凱這一路總算認出這東西了:冷兵器時代弓箭的輔助發射用具,在拉弓放箭時,用以保護手指免受傷害。
“扳指?那種男人的首飾?”邱青萍立刻來了興趣,從他手中搶過來:“我有聽說過象牙扳指和碧玉扳指,哪像這個,黑成這樣!?”
邱重莘微微搖頭:“這用的是墨玉,非常特別的質地,使得表麵不會產生光線折射,在夜裏偷襲效果最好。我已經很久沒用了,也不知道盧凱你能不能用好。”
邱青萍一下把扳指捂在胸口:“強弩好用,在哪兒?我射得肯定比他好,如果有兩把強弩,就讓盧凱負責拉弓,我來射箭,保管讓他們不能近身。”
“沒有強弩,你們的武器,就這個扳指。”邱重莘顯得有些疲憊,靠在洞壁上。
就一個墨玉扳指,那算是什麼武器?
這下連盧凱都不理解了,一個扳指也就是硬度高一點,比指頭都不可能管用多少。
“讓我找找。”邱重莘費力地拿出一條絲線:“這是高分子納米絲,有很高的強度,把它綁死在扳指上,留多長,你自己測算一下。”
盧凱有些明白了,試一下絲線,雖然細,以他這時的力量卻完全無法扯斷,又細又韌的絲線,正是執法堂最希望得到的武器,這麼說來,扳指其實就是一個固定裝置。如果以雙手的控製距離,應該隻要八十公分最為理想,但是另一支手要纏上這麼細的絲線,也同樣可能造成對自己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