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十州但笑不語。
就連那些將領也是靜默吃肉,多一句話都不說。
羌王瞬間就感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自己的對的,看吧,他們啞口無言。
無言以對就是因為理虧!
“請你們趕快離開,通往西域的通道,本王自然會開放的!”至於什麼時候開放,開放到什麼程度。
那都是看他的心情了。
大安重挫北淵,如今北淵和大安兩敗俱傷,他的兵馬扔在,正是他稱雄列國的時候。
何況大安新皇年輕,用的也是謝十州這樣的女流,毛頭小子,無知婦人,能有什麼出息!
眾人抬頭掃了他一眼,隱忍的很是辛苦,想笑又不能笑,表情都扭曲了。
那羌王一看,好,被他說得無言以對了!
他越發的振奮,眼睛發光,整個人做得筆挺:“所以,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這話甚至已經帶著逼問的口氣。
謝十州的手噠噠的敲著桌麵,唇角勾著一抹淺笑。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更像是嘲諷。
偏偏羌王依舊感覺自己理直氣壯!
“敢問,大安將士舟車勞頓,死傷無數,這損失,誰來補上,單單是這一個月的糧草,就不是小數目!”
謝十州的語調很輕。
但是透著不容置疑。
“不是說了嗎,大安通往西域的商道,以後不收關稅,這是你們通往西域唯一的路,本王願意開放,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他這話說出來,有人就笑了一聲。
但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來誰在笑。
一轉頭就可以看到西麵斜陽紅彤彤的,連帶屋子裏的人身上也籠上了一層紅光。
“意思就是,什麼都沒有?”謝十州挑眉。
這羌國的王實在是不行啊,這個時候,連安撫人心都不會?
突然,她就明白了,他為何能棄民而逃。
羌王眼睛一眯,冷冷盯著謝十州:“你還想要什麼?你們一路打過來,北淵的糧草馬匹,你們截獲不少吧,那些,本王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大方的送給你們了!”
“這月燕走廊,風大天冷,不是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大安將士可以待著的!”
他揮揮手,麵容都是嫌棄,女人是麻煩貪圖蠅頭小利。
謝十州幽幽一笑:“北疆這風雪,以前不曾見過,倒是覺得別有風情!”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那羌王眼睛一眯拍案而起:“你什麼意思?當我羌是好欺負的?”
謝十州卻是不動如山,手裏依舊握著茶杯把玩:“商道在別人手裏,遠不如在自己的手裏,自己說了算的好,你說對嗎?”
“謝十州,你們大安是要對羌興兵嗎?不怕羌的鐵騎踏平大安嗎?”羌王怒喝。
滿屋子靜寂,所有人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謝十州往後麵的椅子背上一靠,眸光盯著外麵的斜陽,似乎隱隱的能聽到馬蹄聲。
她挑眉:“對你興兵,你有兵嗎?”
這話已經是冷然。
“如果謝太師這樣說,本王就不客氣了!”羌王猛然站起來,摔了手裏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