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遍以後,林暉把耳機摘了下來,說是吵得都快把他的耳膜給震破了。
「至少可以肯定,視頻的拍攝地,位於非常繁華的地方。」我說。
林暉又把口頭禪掛在嘴邊:「理兒是這個理兒,但是全國這麼多個省,每個省這麼多個市,別說大城市了,就算小小一個縣城和鄉鎮,都有這些聲音。」
我搖搖頭:「不對,你剛剛有聽到『當當當』的聲音嗎?」
林暉翻了一個白眼,沒忍住笑了:「你知道什麼是『當當當當』嗎?周星馳的大話西遊你看幾遍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唱 only you 了?」
我索性把林暉趕走了,一個人繼續聽視頻裏的聲音。
這一次,我更加確定了,在視頻拍攝到第六分鍾的時候,嘈雜的聲音裏,傳來了緩慢又均勻的「當當當」的聲音。
我心裏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來源於這個聲音,可是一時之間,我又說不上是怎麼回事。
我又去了技術部門,問那裏的同誌有沒有辦法把視頻裏的聲音進行分軌,把車的聲音、商店音響播廣告的聲音、汽車鳴笛的聲音分離開,順道做一下清晰化處理,我還特別叮囑要把第六分鍾的「當當當」單獨提取出來。
快下班了,技術部門的同誌讓我回去等消息,說是準備加班處理我的要求。
忙活了好幾天,我總算抽出時間,去了一趟沈姐的家裏。
沈姐的老公給我開了門,強忍著快要憋不住的情緒,禮貌性地招呼我進門,他則點了一根煙,出去了。
沈姐坐在沙發上哭,我這才知道,夫妻倆吵架了。
沈姐告訴我,她和她的老公可能會離婚。
原來,這些年,沈姐的老公不止一次請求沈姐申請調離鑒黃崗位,倒也不是不支持公安部門這個非常有必要性的工作,原因大概隻有成年人才會懂:沈姐有時候一天就要審看上百部片子,日積月累,逐漸對親密舉動冷淡,甚至開始排斥。
難怪,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也沒有考慮要小孩兒。
沈姐的老公心裏也憋著一口氣,到這一次,沈姐因為在審片工作中看到屍體被淩辱而產生了心理陰影,終日精神憔悴,那口氣終於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