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火保鏢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影,就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挨了一下子,頓時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滿地狼藉。
大約過了幾十秒,勞斯萊斯的車門啪嗒一聲,被打開了。
弗朗索瓦狼狽地從車裏跌了出來,滿頭大汗,氣喘如牛,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弗朗索瓦扶著車喘了一會兒,才看向了麵前唯一一個站立的人影。
隔著嗆人的煙、滿地的狼藉、腳下橫七豎八躺著的保鏢,一個相貌清俊的年輕人站在他眼前,穿著白色的侍者服,神色莫名。
不是付冬樹。
弗朗索瓦抹了把汗,渾身都汗津津的。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年輕人生不起警惕之心,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清俊小哥輕咳了一聲,忽然大步走到弗朗索瓦麵前,狠狠給了他一個兄弟抱!
弗朗索瓦激靈了一下子,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用顫抖的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二人分開之後,弗朗索瓦沉聲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發男人?長得像個小白臉,膽大包天,竟敢覬覦我的阿雪!”
清俊小哥作回憶狀:“似乎是一個叫阿樹的調酒師?剛剛的大亂之中,他已經逃走了。”
弗朗索瓦頓時麵露猙獰之色,一拳砸向了自己的豪車!
“豎子!竟叫他逃掉了!若有下次,必叫他萬死不得超生!”
424掐著秒表道:“過了。”
弗朗索瓦這才吐出一口氣來,連忙對麵前之人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該叫你什麼?”
“小趙。”趙若明神情感慨,若不是她現在沒有時間,真想好好謝謝弗朗索瓦。“我現在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弗朗索瓦雖然疑惑重重,到底沒有多問,他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跑路。否則過會兒人群折返回來,或者樓上的人下來,那就難辦了。
趙若明走到姬釗身邊,將一條床單蓋到了她身上係好,隨後將對方扶了起來,一咬牙一用力,將姬釗扛在了自己肩上。
“欸?”弗朗索瓦連忙道,“我來幫你。這人是誰?任務對象嗎?”
“謝了,不用。”趙若明婉拒了,“咱們得找輛車。”這輛勞斯萊斯雖然沒什麼損壞,但外麵的人都已經認得這輛車了,再開太顯眼。
“這好辦,”弗朗索瓦道,“暗之血宴的地下車庫裏到處都是車,讓424給你偷一輛。”
“請注意,”424冷冷道,“除非任務需要,否則係統絕不會做盜竊等違法舉動。以及——”
424對203道:“弗朗索瓦替你宿主辦事,能量點都是我墊付的。給錢。”
203爽快地給了兩倍。
424滿意了。
趙若明道:“你今天沒事了嗎?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有任務,現在離開也可以。”
弗朗索瓦看了一眼手表:“還好,我還有三小時,先把你的事情做完吧。天亮後我再走。”
天亮之後,弗朗索瓦要回醫院看風流雪,然後怒而發現風流雪跑路,從而憤怒大破防,回到家中對劉雪大發雷霆,進行一係列虐身虐心的舉動——還是那句話,牛馬人牛馬魂,牛馬都是人下人。弗朗索瓦很忙。
趙若明不再多說,扛著姬釗就走。就在這時,弗朗索瓦忽然感到了一陣紮人的視線。
弗朗索瓦向視線的來處一看,隻見二樓的樓梯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大家都跑出去了,唯有這人沒有。估計是因為坐輪椅的緣故。
這男人麵色蒼白,仿若透明人。注視著弗朗索瓦的目光不太友善。當然了,在自己那一串哥哥弟弟愛的洗禮下,這點不善也就是毛毛雨,弗朗索瓦倒是不怎麼害怕,隻是感到莫名其妙。
弗朗索瓦對對方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之一。倆人都沒見過,對方這麼瞪他幹什麼?
弗朗索瓦向趙若明道:“趙,有人似乎看到我們了,要不要——”交涉一番?抹掉對方的記憶?
“不用管他。”趙若明頭也沒回,聲音卻清晰可辨,“咱們走吧。我們跟他不一樣。”
弗朗索瓦“哦”了一聲,跟著趙若明離開了。他為了送風流雪去醫院,完美地錯過了那一場永生的戲碼,對眼前的狀況仍然一知半解。但是隻是扛走一個普普通通的胖子,被人看見了又能怎麼樣呢?
弗朗索瓦走出幾步,忽然聽到“哢嚓”一聲脆響,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將自己的輪椅扶手硬生生掰了下來!
看著這麼病弱,力氣還挺大。身殘誌堅啊。弗朗索瓦感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