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以前隻是聽聞李雲天斷案很厲害,如今在順天府裏的這些人親眼目睹了李雲天扭轉乾坤的神奇一幕,無不被現場熱烈的氣氛所感染,其心理無形中也受到了劇烈的衝擊,故而對李雲天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李雲天見狀向眾人微微頷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毫無疑問經曆此事後他的人氣上漲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順天府府門外聚集的人群還不知道堂審的結果,猛然聽見院子裏呼聲震天,於是紛紛好奇地望向了順天府緊閉的大門,交頭接耳地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順天府的那兩扇厚重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李雲天被趙慕宇等官吏送上了停在門前的四輪馬車,在護衛的簇擁下快速離去,畢竟現場人數太多,龍蛇混雜,因此還是盡快離開的話為好,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本官已經審清此案,劉仁之死實乃為了誣陷鎮國公,鎮國公為交趾嘔心瀝血,實在我大明百官之楷模!”
等李雲天乘坐的四輪馬車消失在街頭,趙慕宇環視了一眼四周黑壓壓的人群,沉吟了一下後準備給一直等在這裏的百姓一個交代,於是立在順天府門前的台階上向下壓了壓雙手示意現場的人們安靜,隨後高聲宣布道。
轟的一聲,現場的百姓立刻沸騰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聚在一起議論著,無不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同時又有著一股莫名的興奮,為李雲天是一個好官而感到欣慰。
小酒館。
“你再說一遍!”方良噌地從座位上站起,一臉驚愕地望著前來報信的手下,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稟大人,小的接到消息,鎮國公當堂拆穿了劉張氏和董友才的謊言,並且找出了那些稅金印信的來曆,劉張氏和董友才現在已經被打入順天府的大牢。”那名手下向放來那個一躬身,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怎……怎麼會這樣?”方良聞言後先是怔了怔,然後神情茫然地看向了對麵的眉頭緊鎖的阿仇,他正等著李雲天深陷劉仁一案泥潭而無法自拔,豈料頃刻間風雲突變,原本處於劣勢的李雲天竟然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一舉扭轉了頹勢,大獲全勝。
“李雲天如果連這點兒小事都應付不了的話,那麼他也就不配成為大明的鎮國公了!”阿仇沉吟了一下,麵色陰沉地說道,原本在他看來萬無一失的計劃結果被李雲天輕而易舉地就找出了諸多破綻,這使得他心中感到頗為失落。
“可惡,鎮國公竟然在交趾搞出了這麼多古怪的事情!”方良一拳砸在了桌麵上,一臉的不甘心,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天竟然在交趾進行了一係列稀奇古怪的變革,進而使令他和阿仇舉止失措,給了李雲天可乘之機。
“李雲天即便是鳳雛轉世,有著經天緯地之才,但皇上終究不是劉備,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太子成為蜀後主!”阿仇聞言雙目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冷笑了一聲說道。
說到底,李雲天現在要麵對的並不是阿仇和方良,而是大明的天子宣德帝,宣德帝被兩人成功離間,心中已然對李雲天起了殺意,故而李雲天無法逃過這一劫,隻不過由此一來事情會鬧得滿城風雨,令宣德帝在史書上留下屠戮功勳的惡名。
而這正是宣德帝所不願意看見的,因此方良這才想出用劉仁一案來敗壞李雲天的名聲,進而順理成章地殺掉李雲天,屆時人們就會把李雲天看成是胡惟庸、藍玉一樣的叛逆。
方良聞言感到一陣無奈,搖了搖頭後坐回了座位,臉上顯得頗為失落,他知道李雲天無法逃過宣德帝的手掌,可如此一來他也就失去了擊敗李雲天的機會和榮譽。
“怪事,鎮國公為何說劉仁等人是你們北元派去的?”隨後,方良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狐疑地問向了阿仇,他認為李雲天並不是如此武斷的人。
“皇上已經重病纏身,如果此時朝堂上發生內鬥無疑將加劇皇上的病情。”阿仇聞言冷笑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回答。
“可笑鎮國公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正是他一心維護的皇上。”方良這下明白了過來,原來李雲天此舉是為了宣德帝的健康,隨後嘴角流露出嘲諷的神色。
“不,李雲天可能已經猜到此事與皇上有關。”阿仇聞言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
“那他為何要這樣做?”方良不由得感到驚訝,狐疑地望著阿仇,如果換做他的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趁機將事情鬧大以自保。
阿仇並沒有回答方良,而是麵無表情地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李雲天素來有情有義而且與宣德帝又有著十年的君臣之情,此時定然不會為了自保而對重病的宣德帝落井下石,進而攪得朝堂上滿朝風雨令宣德帝為之傷神,這份胸襟和魄力令他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