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連三歲的小孩都會煉化元氣,他卻煉化了兩年還是毫無起色,唉!是我我早就撞牆了。”
身旁,幾個炎族子弟滿臉鄙夷地嘲笑著,但他充耳不聞,默默的閉目聚神,運起炎族的‘火靈心法’,一陣陣蠕動丹田,使得丹田緩慢的形成一個小漩渦,產生一股吸力,通過手上的經脈,吸食元石上元氣。
可那股吸力自丹田發出後,一路順著經脈就快到手心時,卻生生地消散開來,如同河流決堤般不再奔向原來的河床,無法透出體外吸食元氣。
“兩年了,難道我真的無法煉化元氣修煉術法?就差一步了……”
封宇心中隱有不甘,又一次蠕動丹田,將漩渦吸力發向手上的經脈,但洶湧的力道一旦走向手臂,便又石沉大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間一晃,晨曦悄悄退去,入秋的烈陽如一個熱辣的女子,濃妝豔抹地將暑氣透過山峰灑向整個修道場,卻無法驅趕他心中的陰冷,已是滿頭大汗一臉疲態的他,試了無數次後,依然以失敗告終,絲毫不見有突破之意。
遠處,炎俊斜眼一瞥,帶著一抹冷笑走了過來,“得了,你這廢物無需再裝了,天資並非人人可以擁有,把元石交出來吧,放在你那裏真是暴殄天物。”
他心想,明明就是一個廢物,族主還要待若上賓,每次發放同等的元石給封宇,供其練習煉化元石內的元氣,凝聚成自身元氣,這不是在浪費本已稀缺的資源麼?將這些元石用在其他族人身上,指不定已培養出好幾個元脈期的術師了,這點炎俊不敢當麵質問族主便隻能找封宇出氣。
“拿去!”封宇將手一拋,元石脫手而去。
誠如炎俊所言,元石對他沒有作用,既然炎俊開口索要,又句句在理,他無話可駁。
雖然在別人的眼中,封宇是個毫無天資的廢物,但他清楚自己的狀況,通過竹劄上的詩詞歌賦,可以獲取元氣,而且兩年來,雖然所獲的元氣不多,但卻給予他無比信心與希望。他不會因為某些人的嘲笑,而放棄練習生存的技能。
他知道,亂世中實力才是靠山,必須想方設法找到更多寫有詩詞歌賦的竹劄,從竹劄上吸食元氣,才有練成術法的那一天。
此刻身旁的幾個炎族子弟見他乖乖的交出元石,忍不禁巴結著炎俊。
“炎俊哥,您早就該出手討要這原本屬於我們的元石了。”
“還是炎俊哥厲害,這廢物一見您就乖巧了不少。”
“嗬嗬……各位族弟過獎了!”炎俊一臉傲然的淡淡一笑,隨後將元石拋向當中的一個少年,使得那少年一臉驚喜,眼中更是露出了深深的崇拜之色,仿佛炎俊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英明了不少。
封宇嘴角一翹,現出一抹淡然,站起了身,默默地走出修道場,孤獨的身影顯得有些陰冷,像似內心正經曆著寒冬,但兩年的曆練,也讓他學會了忍耐與等待,他的淡然是不屑與這樣的人計較,他心高氣傲,誌在千裏,不會因為一時之得失而喪失勇氣。
他走進平房,掩門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塊竹劄,吐了一口氣,“這是最後一塊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注視著手中的竹劄,臉上露出難言的驚喜。
竹劄上的金色字跡,雖然曆經風雨有些模糊,但仍可分辨,隻是那滄桑久遠之感,讓人產生一種淡淡的落寞,那是元曲四大家之一白樸的大作《天淨沙.冬》
“一聲畫角譙門,半庭新月黃昏,雪裏山前水濱。竹籬茅舍,淡煙哀草孤村。”封宇默默朗讀後,字裏行間又飄出無數青煙,就在字跡逐漸消失中,一絲絲鑽入他的身體。
“不知白樸在創作這首元曲時,是否也是這般的寥落與孤寂。”
封宇想起自己的境遇,似乎與曲意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心底掠過一絲悲涼。撿起一截樹枝,在地上一筆一畫的寫了一個‘天’字,但寫到一撇一捺時,天空中沉悶的雷鳴聲又滾滾而動,像似隨時都有霹靂而下的可能,於是立馬收住筆勢,而後雷鳴聲戛然而止。
“果然如此!”
兩年來,他一直想印證他的另一個想法,此刻丟開手中的樹枝,雙指如劍訣般,對空連連點出後,甩指一揮的刹那間,體內的元氣,瞬間通過手指輸出體外,立時,一個由元氣聚成的字形,急速奔出。
而後,一道手臂粗的黑色玄雷“劈啪!”一聲,轟進平房內,落在他前方,那個元氣字形消弭的地方,炸起了無數煙塵,轟鳴聲驚震整個炎城。
“果然是上天要絕人族文明,不許書寫文字……但似乎用元氣書寫文字,可以在大氣中停留片刻,隻是不知,元氣能經由手指,逼出體外,卻為何不能通過手心,煉吸元石上的元氣?難道經脈不一樣?”
屋外,一個少年哈哈笑著,望向身旁的炎俊,樂嗬嗬地說道:“炎俊哥,就連上天都討厭那廢物,而降下玄雷,可謂人神共憤……”
炎俊一臉幸災樂禍的咧牙而笑,“該死!這玄雷一劈不會劈死了吧?以後拿誰開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