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媽。也請母親大人您廣撒請柬,但凡沾點親故的,都請來。我要讓陳沉知道,他老公背後有多強大的夫家。而且這都認臉了,他要敢始亂終棄,就是千夫所指。”
兒子再大也是兒子,撒起嬌來當媽的照樣招架不住:“就你貧,你敢當著小沉的麵,這樣說?”
“媽,我正在當著他的麵這樣說。”
“他還真是慣著你。”
“不對,他是愛我。”
“好了,你好好跟小沉商量吧,聽他的口氣還像是蒙在鼓裏。”
“謝謝媽,愛您。”
掛斷電話,解璘心情頗好地望向飄窗。躺椅是按他的體格買的加大款,陳沉躺在裏麵,懷裏抱著麻瓜,一人一狗就跟貓兒進了窩一樣,每一根毛都暖乎乎的享受著。
“解璘,你講完了?”
陳沉聽到沒了聲音,一抬頭,剛好發現解璘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嗯,講完了。”解璘一邊答應著,一邊往陳沉身邊走去,“我本來想一切都準備好再跟你說,不過現在的時機也很好。陳沉,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解璘的內心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鎮定,他就像一個毛頭小子,惴惴不安地等著情人的點頭。
陳沉一看解璘這樣子就猜到他又在逞強,明明很緊張卻偏偏裝作不在意,死要麵子活受罪。
答應吧……能的吧……這件事……對誰都好……
而且,這段時間,陳沉也越發地確定一件事,他的憂鬱,他的陰霾,他的神經過敏,都會因為解璘而煙消雲散。他可以做一個正常人。他可以好好地回報解璘的愛情。
那,就這樣吧。
“你低一點。”下了決心的陳沉仍然躺著,動了動下巴,示意解璘靠他近些。
果然,解璘依言照做。
“再近一點。”陳沉又說。
解璘便隻好再往前一些。
此時兩個人的距離已不到二十厘米。可陳沉還是不滿意,搖搖頭繼續道:“再近一點。”
解璘弄不清陳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直覺到了某種意味上的挑釁。勝負欲起來,索性直接翻身壓在了陳沉身上,二人已近到呼吸可聞。
可憐了麻瓜,沒了容身之地,隻能氣呼呼地叼走解璘的拖鞋。
“夠近了嗎?還是說,你想要——”
陳沉並不理他,手卻不知何時放到了解璘的後腦勺上,微微用力,兩人的額頭親密相抵:“明白了嗎?”
“啊?什麼?”
“我既然敢接受你的求婚,又怎麼會不願意跟你結婚呢?我陳沉一旦認準了,就絕對不會半路落跑。”
這字句的分量幾乎等同於結婚誓詞,讓解璘的喜淚在瞬間湧出。
“你發誓!”
“我發誓!”
“你怎麼這麼好?”
“為了——”陳沉眼裏閃過一絲靈光,手指點觸著解璘的鼻尖,“與你相配。”
“那我們要不要提前練習一遍?”
“練習什麼?”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這個吻與他們以往的任何一個吻都不相同,很輕,卻極致纏綿,沒有激起天雷地火的情欲,但那胸中滿滿的甜蜜已經溢了出來,成了汪洋大海。
親吻與懷抱都太舒服,陳沉懶懶地不想挪窩。
“別在這兒睡,晝夜溫差大,你想生病了讓我心疼?”
解璘攏了攏陳沉被夜風吹散的頭發。手底的發絲柔軟,烏黑細膩,纏得解璘的心,無處可逃。
“沒睡著,你陪我再眯一會兒。”陳沉抱得解璘更緊,腦袋直往人懷裏鑽。
要了命了,除了乖乖舉手投降,他還能怎樣?
英國,解家別業。
天氣,小雨轉中雨。
女傭悄悄地聚在一處,絮絮叨叨著主人家的八卦。
女傭一:“先別上去,夫人剛發了好大一通火氣,躲著點吧。”
女傭二:“你說,夫人她這是怎麼了?最近總是發脾氣?”
女傭三:“誰知道呢?前天,我去她房間打掃,發現了好多的頭發。”
女傭四:“更年期?”
女傭五:“可夫人好像還不到四十啊。”
幾個人像小鳥啄食一樣把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語。直到一個人出現強硬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