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疼——”陳沉皺著眉頭哼哼,卻離不開解璘。
解璘滿意地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跡,舔舐著滲出的血珠,眼裏翻滾著澎湃甚至可怖的占有欲:“不怕,我都幫你找回來。”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陳沉整個人都吃下去,這樣,他們就永遠都會在一起了。
火熱的愛撫繼續往下,到了陳沉心髒的地方。不管多少次,每每撫摸到陳沉的心口,解璘都會情難自禁。就是這裏,就是這顆心,有力地跳動著,保留著他全部的愛,全部的希望。
虔誠如朝聖般,解璘低下頭去,額頭與它相貼,雙手合十,獻出一個信徒全部的忠誠。
可即便在這般混亂與顛倒的情形下,陳沉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解璘的不安。這種不安戰勝了他的,他兩眼泛著水光,強忍著在情潮中的搖搖欲墜,仍然溫柔地安慰解璘:“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
虔誠至悲傷的信徒抬頭,露出了凶惡的真容,他要染指神明,卻發誓隻愛神明一人。
更激烈的親吻讓陳沉再也承受不住,連最後一點勾住解璘脖子的力氣也被抽走。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斷了線風箏,輕飄飄地就要飛走。
“回——回房間——”陳沉幾乎要昏過去了。
“好。”
解璘仍舊與陳沉接吻,一隻手輕鬆托起陳沉,另一隻手則緊緊把陳沉扣進懷裏。
就好像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他就該是這個樣子。
陳沉再睜開眼時,發現窗外的天空不再是單純的黑,墨色的團雲中泛著金光,那金色光芒的形狀,就像一支長矛。
仿佛天外還有天,那是神的居所,天神正在巡遊。
天就快亮了吧。
身體的記憶提醒著他發生過的激烈情事,他最後還是暈過去了,這回又睡了多久?
仍然很累,還想睡覺。身邊卻空著,解璘呢?
“嘶——”身體微微一動,不知道牽動了哪些地方,四麵八方地疼。
“解——”天哪,這是他的聲音?難道他也像蘇菲一樣,被荒野女巫施了魔法?怎麼回回都——
“陳沉,你醒了。”門正好打開,解璘穿著睡衣,一手端著檸檬水,另一隻手裏拿著枝白玫瑰,“少說點話,來,喝水。”
像是知道陳沉舉不起胳膊,解璘主動地把水送到他嘴邊。而那朵玫瑰,則被他插到了床頭的花瓶中。
陳沉幹望著青檸片發呆,他看上去麵無表情,但其實超級不爽。
解璘耐心十足,舉著水杯等陳沉作出反應,然後,他看到他的愛人懶懶地掀開眼皮,底下射出一道寒光:
“解璘,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好想揍你一頓。”
“好啊。”解璘一口答應,而且主動遞上他的臉,“隨便揍,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
可陳沉就像看不見似的,目光穿透解璘,帶著不甘與痛心,還有解璘最熟悉的張狂:“我明明記得,當年你弱得要命,每次被高年級欺負,還得我來救你。怎麼現在——”
太明顯是嫉妒讓陳沉咬到舌頭,好丟臉,剛才的氣勢也敗了個精光。
解璘抓緊時機狗腿道:“這還不得多虧當年陳哥的照顧,小弟這輩子當牛做馬回報陳哥。”
這一招果然有用,陳沉沒忍住笑了,而且再也沒收回去:“叫我哥,你臊不臊?”
陳沉一笑,解璘就知道人哄得差不多了,最後再添把火:“可我怎麼記得,那些被你收拾過的高年級,後來也一個個都管你叫哥。怎麼,他們行,我就不行?”
幾聲“哥”下來,陳沉徹底舒坦了:“行,以後哥罩你。”
“好,那哥要不要先喝點水?”
“嗯。”陳沉滿意地受用了,“你上來,讓我靠會兒。”
解璘的肩膀很寬,靠起來很舒服。他像極了一個庇護者的形象,張開巨大的羽翼,為心愛的人兒遮風擋雨。
可是解璘不知道,他所想庇護的人,長著一顆永遠會不顧一切保護他的心。
也許是這兩個人太過相愛,所以這個相同的秘密,他們都沒有告訴對方。
“解璘,複查怎麼樣?”早應該問出的問題,到此時終於攢夠了充足的勇氣。陳沉等候審判一般閉上了眼睛,手放鬆地由解璘握著,不敢回應,生怕露出馬腳。
“別擔心,Wilson都恭喜我了。陳沉,又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