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宇掛斷電話,正擰眉起身剛剛從真皮沙發站起時,卻見一個身形高挑秀雅的男子抱著未央走了進來。
“看來我的記憶力雖然比起你的過目不忘差了很多,不過這個女孩倒還是有印象。幸好當時你給我發郵件時附上了她現在的照片,不然今天她就連自己是怎麼死在街上的都不知道。”
說話人的口氣一點都不陌生,楚天宇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從眼前這個有著黑色過耳卷發的俊逸男人身上接過未央,懷裏女孩本如雪色凝玉般的肌膚此刻隻是呈現蒼白,眉心之間緊緊蹙起,盡管昏了過去,但痛苦的折磨卻是依然糾纏著她。
“我已經讓我的助理把藥箱拿過來,你把她先抱到房間側躺。我會先給她局部麻醉,然後對她進行骨髓穿刺抽出少量骨髓看看她的具體情況。”
“藍軒,在這之前你要先給她打一針鎮定劑,確保她不會醒過來。”
楚天宇一邊將未央抱上樓,一邊對身邊這個叫做藍軒的男人,被醫學界譽為鬼才的男人說道。
藍軒稍稍愣住,色淡如水的雙唇不由微微一笑。
“難怪。看來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病。你打算一直瞞著她?”
“她沒有必要知道。”
楚天宇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藍軒劍眉微挑,嘴角一邊同樣勾起清淺弧度。
幾年不見,他還是這樣,喜歡將真實的自己掩蓋在冷血的外表下。
兩個小時後。
書房內。
藍軒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管家剛剛沏好的龍井茶,飲下一口。這是他最愛的中國茶,這一次楚天宇帶來的,是難得的上品。看來一會要帶走一些。
“怎麼樣?有辦法嗎?”
楚天宇坐在他的對麵,臉上表情不見深淺,但如墨般的深沉俊眸仍有擔憂神色被藍軒看到。
“她現在的病情已經屬於晚期。不過我最近新研發的藥倒是可以緩解她的病況,隻是這種藥最多隻能延續她兩到三年的命。治標不治本,除非有相匹配的骨髓髓型,不然她遲早都會死。”
藍軒的聲音冰冷機械,說出死的時候表情也很淡然。
黑街長大的孩子,自小的非常經曆,早已讓他的心冷如堅石,做醫生也不過因為有些興趣而已。其他同行那樣懷抱崇高偉大的救世主義理想對自己來說不過十分幼稚罷了。
楚天宇此時正拿出一根煙來為自己點燃,火花還未觸到煙頭便驟然滅掉。他將煙重新放到水晶茶幾上,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看來也隻有那一種辦法了。”
“怎麼,有骨髓匹配的人?”
藍軒看著楚天宇,心中明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