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那回不上話。其實很想對胤禛說我相信十三對我的情,隻是這情中摻雜著太多的不純潔,可終究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換了個比較隱諱的說法。
“這情就如同燕窩。硬是要用燕子口水一點一點築起來的才稱得上品。摻進羽毛,摻進沙石的那些還值錢嗎?”我看著胤禛,希望這位未來的皇帝能理解我為什麼要做出傷害他最親愛的弟弟的事。
胤禛呆看了我良久,直看的我頭皮發麻,坐立不安他還是沒有罷休。“十三弟說的沒錯,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子!”明眸顧盼流轉,那眼神訴說著什麼,我讀不懂,隻覺得似曾相識。
“爺您慢著點,您的腿???”女子尖利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語調中夾雜著擔心和憂慮,還未等我做出反應,胤祥的身影就已經映入了眼簾,比起一月多前消瘦了不少。還未看滿胤祥兩眼,我的視線就被他身邊站著的一個美豔絕倫的麵孔吸引了過去。這人我從未見過,應該是胤祥新納的姬妾。
胤祥見我的目光一直圍著她打轉,似乎是怕我又吃醋鬧脾氣,便示意就讓那女子退下了,胤禛也在富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後走出了屋子。偌大的空間內隻剩下我們兩人。
“嘉兒,你還好嗎?”胤祥輕輕的從身後摟住我,雙手在我的腹部處交叉,比起往日少了幾分不羈,多了幾分內斂溫和。我這一月來好嗎?這個問題我曾在豐台的軍營裏暗暗問過自己多次,可最終卻是無解。
“嘉兒,生氣對孩子不好!如今你回到了我身邊,我一定會待你比過去更好的!”我不置可否,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就跟那皇位一般,成了“九子”爭奪的另一個對象。或許我隻有走到生命的盡頭,才會知道自己的愛恨情仇,究竟歸於何處!
想起了剛才那女子提醒胤祥注意腿,史書上似乎說胤祥得了一種腿疾,那病最終要了他的命,可一月之前他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如今就成這樣了?“爺的身子還好嗎?我怎麼聽說爺的腿腳不利索呢?”
胤祥見我一副認真的模樣,倒是笑了“哪聽說的?還不是剛剛聽那多嘴的丫頭說了一句!沒什麼大事,這點小病算得了什麼!”“那可不行,有病最怕不治了!得趕快找人看看!”我試圖掙脫他的懷抱,讓人找快去找醫生來,可怎麼都是掰不開他的手“嘉兒,你一回到我身邊,這病就都好了!”
他不放手也沒什麼大礙,我喊我的人,看他放不放手。胤祥見眾人都進來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我。“爺得的是什麼病?”我看向其中麵相最似總管的人。
“回福晉,太醫院早先派太醫來看了,說爺得是鶴膝風,隻要好生休養,內服外用,並無大礙!”那管事的看了一眼胤禛和胤祥,小心的回著話。果真和史料上記載的一樣,幸好自己當年還在網上看了看現代醫學對這病的研究成果,雖說在這古代什麼儀器都沒有,但好歹我自己心裏有數,不至於亂了陣腳。
“福晉現在倒關心起爺的病了,也不想想爺的病都是因為誰得的!”一個尖利的女聲再次響起,正是剛才那個美豔的女子,“皇上都讓爺在宗人府思過了,福晉倒好,非但沒安慰爺,還跑去鬧了一通脾氣,還馬上就跟了???”“住口!”沒等那女子說完,一邊就傳來了胤祥的嗬斥聲。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自從福晉走了之後爺可是傷了心,這才得了這病!奴婢是就事兒說,要是有得罪之處,還望福晉恕罪!”說完沒等我說話,躬了躬身子就走了!留我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是誰?”我環視了屋中的人。胤禛是親王,胤祥是我丈夫,自然此時是不方便開口回答我的質問的,這個任務自然是落在了下人的身上。那總管似乎是第一次見我,有些緊張,大冬天的額頭竟然冒出了汗“回福晉,這位是皇上新指給十三爺的側福晉,娘家烏蘇氏~”
“哦?烏蘇氏?她以為這是在烏蘇裏江打漁呢?要扯著嗓子喊我才能聽見?”由於這烏蘇氏說的都是事實,讓我難以辯駁,除了她的聲音比較讓我討厭外,其他的倒真的讓我無從挑刺。
胤禛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瞄了我一眼,轉頭對胤祥說“十三弟,這烏蘇氏的阿瑪是皇阿瑪他老人家最親近的侍衛,你可別對她太過了,還是個小丫頭,說幾句就好了!”胤祥聽了一笑,點了點頭,隻是這屋裏的人都知道,胤禛這話是說給我聽的。這女子該是康熙把我賜給胤禵之後,指給胤祥作為一個安慰的。康熙最親近侍衛的女兒?這個身份可大可小,而模棱兩可,正是康熙此時對於胤祥的態度。胤禛正是在提醒我,不要再給胤祥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