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脾氣秉性終是受不了誤解和冤枉的。解釋終究還是從我的口中緩緩道出“貝勒爺錯了,這不關任何人的事,隻是我自己的意思罷了!”說著拾起胤禵的披風,輕輕的給他披上。
胤禵見我神情肅穆,說話的語氣又很是莊重,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容兒,我剛才的話過了,你別忘心裏去,從小到達,老十三都比我討姑娘喜歡。不過???我的容兒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樣,對嗎?”看到胤禵眼神中流露出的期盼,我隻得點了點頭,眼前的胤禵不過也隻是個比我大了幾歲的後生,縱然對於朝堂上的那些爾虞我詐早已諳熟於心,可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麵前,終究是有些急切又不得法的。
我笑了笑“無情最是帝王家!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也卷到那些勾心鬥角裏去,所以幹脆就不要生他們。”胤禵顯然被我的話語震撼到了,默默的盯著我的麵孔,良久沒有說話。唉,誰讓我是個三百年後來的,看透了封建社會的朝代更替,榮辱興衰都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守著這樣的富貴當個悠閑的宗室多好~
可這些阿哥們當然不會有像我這般小福既安的想法。自從他們懂事開始,都或多或少的帶著點逐鹿中原的野心。隻不過有些人早早的發現了夢是不現實的,而有些人卻遲遲沒有看透當初的夢。以十四在康熙晚年受到重視的情況來看,想要勸他放棄爭奪帝位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所能做的,隻是別讓自己卷入到風波中罷了。“容兒,你怎麼會那麼想呢?爺我要是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麼男人?”一番沉默後胤禵又恢複了往常的自信。
接下來的日子胤禵變得更為忙碌,對於軍事一竅不通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他為什麼有那麼多可忙的。軍營的生活有些單調無聊,我整日呆在自己的帳篷中看書習字,累了就躺下睡下睡一覺,日子倒也過得清閑。
然而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我連續多日食欲不振,四肢無力,甚至還有些貧血的症狀。唉,都說生命在於運動,可我自從來了豐台之後,嚴格遵照胤禵的囑咐:盡量不要出去走動。這能不憋出病來嗎?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可太醫還是來了~
我在現代的時候也曾看過中醫。然而或許是因為那些老中醫久負盛名,抑或是我的病和別的病號比起來實在是不算什麼,在排了許久的隊伍之後,把脈問診的時間通常不會超過2分鍾。
可今天受到的待遇卻和以往大有不同,太醫院派來了一老二少三位太醫,輪流為我把脈,觀我的麵色舌苔,一番折騰之後三個人還躲到一邊背著我一番交頭接耳,讓我實在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不會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了吧?
正當我一個人麵對三個太醫不知所搓的時候,胤禵穿著一身戎裝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解下佩刀抓住最年長的那位太醫就問“福晉得的是什麼病?”隻見那三位太醫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恭喜十四貝勒,福晉是害喜了!”毫不誇張的說,我當時驚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這怎麼可能,根據清史的記載胤禵府中在康熙46年之後就再也沒有誕下過孩子,一直到乾隆二年。雖說以前也擔心過,可今天這事卻真的發生了,帶給我的衝擊還真是不小。
誰都看的出此時胤禵的臉上寫著一個喜字,而我的臉上則寫著一個喪字。那位年長的太醫忙過來勸慰我道“福晉脈象穩定,母子均安,隻要好生修養,可保無礙。”胤禵一聽更是來了勁,在太醫們出去開安胎方子之前還每人打賞了一張銀票,從太醫們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來看,不是一個小數目。今天人人都開心,唯獨我除外。
許許多多的憂慮充斥著我的腦海:古代的外科醫學畢竟很落後,也沒什麼止痛針,太醫們更不懂什麼叫破腹產,生個孩子都可能搭上性命。再者就算孩子生下來,十年之後胤禵就要麵臨著去給老康看護陵寢的命運,到那時他根本無力保護孩子。而且,如果我真的把孩子生了下來,那為什麼玉碟上沒有記載呢?這中間由不得我控製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