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麵而坐。
李大夫看了一眼來人，“你想試藥？”
宋誌遠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在門口看到那牌子確實想來著，可他發現這事可能沒那麼簡單。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我在門口看到你們寫的，所以過來問問。”
“是這樣的，我最近剛做了一種新藥，需要找人試，試吃一顆，可以給五十兩銀子……”
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宋誌遠心中生出幾分警惕，“應該還有別的條件吧？”
“條件當然有，吃藥之前，我會先讓你服用另外一種藥，讓你的肝腎出現衰竭，然後再給你服用我剛製成的促使身體康健的藥，吃了之後到底是什麼後果，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盡量給你治，可若是治不好，你也不能怪我……”
宋誌遠聽著那些話身上忽然出了一層冷汗，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這真的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能說出的話嗎？
“你這不是醫館嗎，你這樣做是在害人！！”
李大夫不以為然，“我沒有害人啊，我是想救人！你知道有多少人得了這樣的病無法醫治嗎，要是我的藥能試驗成功，可以挽救很多人的性命，我明明是在想辦法救更多人，我應該得到稱讚！”
“即便是救人，那你也不能讓好好的人得病，然後再讓他試藥！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你就是在殺人！你要是拿你自己試，那我還真不吝嗇稱讚你幾句！”
李大夫聽他那語氣也不高興了，“你情我願的事，我又不會逼你吃！你要是願意，我們簽下契約，然後試藥給銀子，要是真治不好，我也會再給你的家人二百兩銀子作為賠償！你不答應就不答應，不要弄得好像我強迫你簽似的！”
“有病！你真的有病！你這樣的人不配做大夫，你們這樣的醫館就該早點關門，誰敢來你這看病真是倒了大黴！”
“嘿！你這年輕人，你不答應就趕緊滾！別在這浪費我時間！”
宋誌遠又氣又怕，大步離開了醫館，背後以及額頭上一層冷汗。
二十多歲了，也不是沒出過門，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人生地不熟，要是那醫館的人聯手把他強留下，他不一定能逃得過。
宋誌遠心中十分慶幸出了那道門，是他想得太簡單了，要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五十兩銀子，這樣的好事怎麼會沒人去呢？怕是搶破了頭都挨不到他！
一個白胡子老者慢悠悠踱著步，看到他從那醫館出來，臉色發白頭上都是汗的模樣，問了句。
“年輕人，外地來的吧？”
宋誌遠點了下頭，他不是外地人，祖上一直都是青鬆縣的人，但楊柳村離這縣城還挺遠，跟外地也沒什麼區別。
老者望了那醫館一眼，小聲勸道，“那是家黑醫館，你還是離遠點比較好，你沒看到這附近都沒什麼人路過嗎，知道的都想離這遠點。也不知從哪來的‘大夫’，以前還治死過人呢，後來賠錢了事了。”
這麼一說，宋誌遠心裏又狂跳了好幾下。